伙计低声道：“不，不认识。”
“你真不认识？”杜若挑挑眉，声音多了几分威慑力，“他在你们店租过衣服。”
“小人真没见过这个人。”伙计一脸无奈，极力为自己辩解，手指着画像道：“你看这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又一脸穷酸相，我们怎么会接待这种人？”
生怕杜若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我们店铺只接熟客，生客一般并不接待。”
“你没接待过，你们店铺其他人有没有接待过他？”杜若声音冷硬了几分，“毕竟你们这边的租衣服业务都不上账。”
“这个我就不知晓了，得问我们掌柜的。”伙计将事情推了个干净。
“你们掌柜的现在在府衙，你咬定说没见过他，今天你们就别营业了，店铺所有人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伙计慌了，马山改口：“这个人我真没见过，要不这样，我将画像拿进去让其他伙计看一下，如何？”
衙役将画像递给他，他随意的将画像卷起来朝内室走去。
足足进去了半个时辰，才拿着画像出来，后面跟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这个人身高不到一尺五，头发稀黄，一口龅牙露在外面，下巴处还长了一颗大痣，与面容俊俏的伙计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面容难看，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多看几眼，便不觉得他长的有多丑了。
他朝衙役作揖，道：“画像上之人是我远方表哥，不知他所犯何事？”
“他可有在你们店铺租过衣服？”杜若追问道。
“租过！”
“可有上账？”
“因为他与我是亲戚，掌柜的看在我面子上低价租给他一天，并未上账。”
“你可记得衣服款式？”
“你且稍等。”
小厮朝里面走进来，不一会手中多了一张样衣图。
说是样衣图，实则是张员外穿上这件衣服的效果图。
杜若目光沉下来，带着衙役回衙门。
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杜若这一趟总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回来后，杜若将自己在裁缝铺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说出来。
孙秀才脸色越来越难看，等杜若将话说完，整个人面如土色的瘫坐在地上。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杜若冷厉的声音吓的孙秀才打了个激灵，他爬到杜若跟前，神色凄惨，嘴唇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这次好不好？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若放过你，我奶奶的命谁来偿？”
“不，你弄错了，你奶奶不是我杀的，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她……她是自己跌倒在石头上的。”
孙秀才眼睛空洞，面如死灰，手捂着嘴巴：“真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天我去找你，看到你奶奶从你家出来，我想与她商议与你成婚之事，可她不同意，她竟然……竟然说我配不上你。还要……还要将你许配给他！”
孙秀才手指向苏奇，神色癫狂道：“凭什么啊？我是秀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夫子，凭什么说我不如他，凭什么？”
他慢慢站起来朝苏奇那边疯狂的跑过去，离的太远，杜若想拦，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