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多次比赛一样,叶朔直接全力进攻。
两把木剑上下翻飞,人影也是交相来往,一会儿你退我进,一会你退我进。
不一会儿,两人便交手了四五个回合。
一开始,高鼎的死党是非常看好高鼎的,但这十多天的来,高鼎输多胜少。渐渐地也都或多或少的对两人的交手持悲观态度。但毕竟是结识已久,他们还是打心眼里期望高鼎能赢。若不是耿教习一再强调,不可吵闹附近居民,他们只怕要给高鼎高喊加油了。
耿教习虽然一开始就没有看低叶朔。但心里却一直认为高鼎的天赋高于叶朔,前面几次失败,完全是高鼎的战斗意识不足。随着两人的交手次数增多,他渐渐的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第一次高鼎和叶朔交手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高鼎的不足和长处,而且高鼎改进的也很好。但叶朔的改变也极其惊人。
第一次叶朔由于自己习练的剑技,和自己擅长的不匹配,几乎别高鼎压在墙角下。但习练的燕林剑技后,战斗力大幅度提升。而且时不时的有惊艳的剑招冒了出来。而他习练燕林剑技才十多天而已,且已经能够灵活应变。
高鼎和叶朔的武道根骨,他已经测过,高鼎的武道天赋为六节,只要突破先天,可以修炼心法,境界提升相交大秦其他武者会快很多。
大秦武道传承已久,基本都有定论,若是坚持不懈努力,六节的武道根骨,基本都能达到先天第四境界洞玄境,运气好,机缘好的话藏虚境,冲灵境都不成问题,就连入道境也都有机会。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高鼎这样的天赋,在十二宫比武大会上,妥妥的会成为各门各派,以及朝廷的争抢对象。
耿教习自己武道根骨为四节,如今已经四十有余,若是余生没有机缘,这辈子估计就在先天第三境感知境后期,便止步不前了。
他怅然的看着叶朔,这孩子仅仅过了十多天,燕林剑技便娴熟无比,对其中剑招的理解拆分也渐渐的接近他的水平。
就目前看来,高鼎对燕林剑技的理解为一半的话,那么断断十多天,叶朔对燕林剑技的理解便是一大半。从两人的交手记录来看,叶朔进步的极其明显。
当然燕林剑技毕竟是低级剑技,上限很低,理解难度也低。
此刻,耿教习在内心感慨道,可惜了,叶朔这孩子对剑道的理解简直可以用怪物来形容。但武道天赋根骨只有可怜的二节,这种天赋从今后天进入先天的几率一般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根骨和天赋可是决定武者的上限,对武者而言,几乎等同于生命。若是这孩子也和高鼎一样有六节天赋,大秦天下必将再次出现一个惊才绝艳的剑修。
叶朔对燕林剑技的理解掌握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人不断习练和摸索。自从知道自己短板后,加上距离十二宫比武人日子越发的临近,他也越加急迫。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劣势。以他的根骨,不进入十二宫,这辈子也无望先天。只有十二宫才是他武道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背负着整座城的人命,不能懈怠。
高鼎忽的一剑刺来,这一剑呈一个奇诡的仰角,且目标是叶朔的左腿,同时手腕一抖,剑尖挽着一个剑花。这一招并不属于燕林剑技,和叶朔交手了这么多次他也学精明,剑走轻灵,对方中路防守太过严密就要找机会打乱对方的节奏。
节奏,就是经过这么多次的比斗,高鼎所体会到的比武诀窍。
他和叶朔都是后天武者,在不能修炼真气的情况下,又实力相近,那么谁掌握了节奏,谁就能大大提高胜算。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确实效果斐然,一开始游刃有余的叶朔,剑招略微变形,被逼的节奏大乱。
高鼎大喜过望,频频出剑。叶朔不在抢攻,严密防守。而高鼎这会儿已经完全放弃了燕林剑技,身体一直半蹲着,主攻叶朔的双腿。
叶朔眼看要被逼到墙角,忽的一个反向的燕子翻身刺,正击中高鼎的手腕。垒力境界的武者,力量已经不可小觑,高鼎的剑顿时掉在地上。中剑便宣告失败。
高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同时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
燕子翻身刺是燕林剑技中绝杀一招,对距离和目标都要有精确把握,方能出手。他和叶朔的比斗中,这一招使用过四五次,但没一有次成功。但对方除次使用便大功告成,击败了他。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是反向使用的。
燕子翻身刺,正常情况是向后仰刺。被追杀,或者正面对战,靠着速度优势突然反击。但叶朔却是原地翻身俯刺,一出手便垫定胜局。
“承让。”叶朔道。
高鼎看着叶朔潇洒离去的背影,紧紧握紧了拳头,手中的木剑承受不住重力,咔的一声碎成两截。
他一拳砸在地上。
他的死党中立刻有两人跑了出来,给他进行包扎。这两人也是他死党中和他关系最好的人。
“子修别这样,不就是输了那么一两次吗。以后找回场子便是了。”
子修是高鼎的字,大秦虽然以武为傲,但起名字,大都会请熟读三经五义的先生取。
高鼎一挥手,甩开两人。
训练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正气武道馆。只有高鼎一人没有离开。
此刻是下午,天空乌云密布,雷电轰鸣。斗大的雨水哗哗的洒向大地。砸的的树叶,房屋哐哐作响。
高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真气武道馆的院子中央。整个人瞬间被雨水淋透。
未过多久,打完两坛酒提着一包卤肉的耿教习回到院子。
他看着淋成落汤鸡的高鼎,哑然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问教习一个问题?”
耿教习也没让高鼎进屋避雨,他不是矫情之人,少年人多吃苦,多捶打,在他来看没什么不好。武道不是穿阵引线,不是文人侃侃而谈。
“说吧!”耿教习坐在走廊下的椅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