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嘉齐越说越兴奋,机会两眼方光。
他道:“舒止水你知道吗?”
“据说是我们楼内最漂亮的女子。”叶朔道。
他来凤舞天下楼也有不少时间了,虽然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周遭一群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少年,加上蒙嘉齐又是那种风流潇洒人官二代,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
据说舒止水,进楼四年。武道天赋和剑修天赋都非同一般,如今已经是第四境洞玄境剑修,整个楼,除了阁主和楼主,数她实力最强。平时不轻易示人于眼前。
蒙嘉齐道:“中都久负盛名的三美人,两公子。这舒止水就是其中之一。每年的灯焰节,凤舞天下楼,都会轮流派女弟子参加剑斗比赛。这三年正好轮到她。中都不少年轻人可都对她垂涎欲滴,个个摩拳擦掌。而参加剑斗比赛的规矩是,男的不得比女方大三岁,也不得比她小三岁。并且境界必须一样。如今舒止水的武道境界是洞玄中期。除了别个地方的年青人,中都公子许,就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去年和前年公子许都败在她的剑下,今年就是舒止水最后一次参赛了,若是这次公子许再输,可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公子许对舒止水的痴情,中都人尽皆知。所以这次公子许必然会尽其所能。这场剑斗,一定精彩。”
叶朔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他道:“前两次剑斗,公子许都输了,想必舒姑娘对他无意。若对他有意,让个一招半式,输掉比赛也属正常。这次剑斗公子许赢,那么她就一定要嫁给公子许?不可改变?”
蒙嘉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是凤舞天下楼的规矩,每个凤舞天下楼的女弟子都必须遵从。”
“一场剑斗,所托一身。非人道所为。”叶朔道:“这是陋习。”
蒙嘉齐没想到叶朔关注点在这个上面。他思考了会儿道。
“站在人道的立场,这的确不合理。对凤舞天下楼内的姑娘充满恶意。但我爹和我说,大秦中央之国,说起来大气好听,但周边八国可不是省油的灯,如同群狼环伺般将大秦围在中间。我想秦人于武道一途,若不能永久保持活力,可能就会引发战争。我想国内武者地位,以及今日的剑斗,都是官方激励大秦武者的手段。”
叶朔也很同意蒙嘉齐所言。这就是现实,无奈的现实,这个世界,这个大秦,总要有人牺牲。
蒙嘉齐知道叶朔有些同情楼内女子的遭遇,安慰道:“只要舒止水姑娘能挺过今日的剑斗,那她就永远自由。她毕竟是非一般女子,放心吧。”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凤舞天下楼内的一间屋子内,一个衣着普通女子正安静的拨弄着琴弦。
她不施任何粉黛,亦没挽发髻,插珠钗。秀丽乌黑的长发就这样安静的披在脑后。
她是神情也很平静。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剑斗,扰乱心神。纵使今晚的剑斗,她或许自由,或许会成为某个男子的妻子。
她很美,就像淤泥里的一盏莲花,洁白、宁静、悠远。
没有任何妆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瑕疵,眉若远山,湾湾一挂,长长睫毛下那双眼睛,似若幽潭,却罩着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众人都知道她的剑很厉害,但却不知她更爱琴。她在剑上花的功夫,远远比不上琴,但她的剑依然尽败无数大秦同等境界的高手。
她叫舒止水,心如止水舒止水。
她的琴音,并不欢快。很低,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