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偏安楼阁,弹琴自怨自艾。
按理说,她这个名义上的师姐,自小进楼。由楼主一手带大,纵容性格不合,但好歹有养育之恩,不至于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但现实就是这样魔幻。
舒止水真的生性薄凉?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对世界万物都漠不关心?
这三个问题,别的顾惊梦不敢保证,但生性凉薄这点,顾惊梦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和这个师姐,平日素来很少交流,由于楼主关系,更是从没叫过对方一声师姐,但她知道,两人在这偌大的楼子中,或许是为数不多彼此还算是顺眼。
她把对方当成了楼子中唯一的朋友,她相信对方也是如此。不然那晚舒止水不会出现在巷子口。
她进楼不过几年,但指点她剑法的除了楼主,便是舒止水最是无私毫无保留。但凡是她问的关于武道上的问题,对方从来都是直言不讳。
顾惊梦就像是楼主和舒止水之间的纽带,她一直想试图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师徒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固执。
冷场了会儿后,顾惊梦话锋一转道:“你知道大秦多大吗?”
舒止水摇摇头。
“大秦九州十八道,从大秦最西边到中都,要大半年。”舒止水道:“大秦很大,你该出去走走。”
“不想。”
这个年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忧的就是蒙嘉齐的老爹了,满城找他不见影。
此刻,叶朔和蒙嘉齐经常光顾的那个常来酒馆,外面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但内部却是热火朝天。
“吃,碰……”等一连串的声音自那个屋子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屋子内的人是在打麻将。
麻将这一事物,早就传入中都,一般都是闲极无聊的贵妇人们,凑一块儿玩。
常来酒馆的老板娘,不知从哪儿沾上了麻将瘾,但苦于开门做生意,根本没时间玩。
蒙嘉齐从家里偷了一大笔银子后,亲朋近邻家他不敢去,想来想去就只好在经常光顾的酒馆落脚。
别的不说,至少他的性子还蛮对常老板的胃口,加上交了大笔宿食费,老板娘也乐见其成。
常老板夫妇并无子嗣,每年过年,街道外一片清冷,连从不歇业的悦香坊这过年几天也都关起了门,更别提其他地方。
一般人家,老早就已经屯好了过年的必须生活物品,常老板夫妇自不例外。
难得来一个外人,无聊的老板娘便犯起了牌瘾。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也无须那么多规矩。
蒙嘉齐摸起一张牌,紧接着眉飞色舞。
一看这架势,常老板夫妇,瞬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这会儿,蒙嘉齐面前已经堆了好多银子。
常老板夫妇的武道修为虽说比蒙嘉齐这个后天半吊子武者,高明不知多少倍。但一没透视,二是拉不下脸弄虚作假,加上蒙嘉齐运气好,所以让蒙嘉齐赢了不少银子。
常老板夫妇这一把,做的都是大牌。都希望各自胡牌回一大口血。
但蒙嘉齐这表情,一贯都是胡牌的前兆。
他们一连三次,运气好到爆,大牌成型比较早,但每次都被蒙嘉齐的小胡打乱节奏。心里那个不如意,好似魔怔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