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光茧前,风霄脸上无喜无悲,眼神凛然。
光茧还是光茧,便是没赢。按照他的预计,光茧应该缩小,缩成光点。
“我比你幸运,花红是我的。他叫来了白雁,我便会了。”
花红一直说:风霄是他的。
今天,第一次,风霄说:花红是他的。
花红听着很开心,无声地笑了。
风霄先是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击没有办法分出胜负,旋即释然。
雁凌云是雁的身法,也是雁学习的轻功。雁观飞雁凌云飞悟出雁凌云,玉女阁内的后辈子弟多有会雁凌云的,但是极少有人能够达到雁那般如凌云雁般的速度。
风霄原本只知其形,不知其意。花红叫来雁祖送信,风霄看见了,便学会了真正的雁凌云。
岳武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花红帮到了他还是自己在无意之中帮到了他。
“也对,那两人总是腻在一起,风霄会也正常。”岳武酸溜溜地嘀咕一句。
王贵也在仰望天空,他与岳武不同,他更加关心自己的前辈。
因为前辈用的一定是雷木的刀法,也就是他没见过面、也没见过他的师傅刀法,他眼睛一下都不眨,连呼吸都减缓了速度。
他还停留在第一页刀法,他觉得自己学得太慢,今天,他觉得自己,可以翻到第二页了。
“那你就应该明白,因果,很烦。”
白阳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场四人全都感受到了一一丝厌烦。
无声中,红色的刀光从光茧里亮了起来,看不见人影,只能看见刀光。
刀光很宽,因为白阳用的是阔刀。
而且,刀光还在逐渐变宽,逐渐变大。
轰隆隆。
万鼓齐鸣。青色的光茧一次次变形扭曲,一点点向外扩张。
红色的刀光,一点点将光茧撑大、一点点将光茧扭曲。
花红瞪大了眼睛,光茧要破了,可是一道刀光哪里来的万刀齐鸣?
岳武也听清了,万鼓齐鸣不是一刀,一刀只是破茧,却无法撑住光茧不缩小。
“小心!”
“轰!”青光破,红光出,剑幕破,刀光出。
阔刀散出的红色刀光突破了剑幕,直抵风霄而去。
花红施展雁凌云向前飞奔,岳武凛然地打开折扇,卷起一阵清风。
“这是,藏锋刀?”王贵站在树下认真地看着,眼睛仍是一眨不眨。
场间,只有他能喊出声音,只有他还有心情为白阳的刀命名。
因为白阳的腰间还挂着一把刀,一把插在刀鞘里的刀,
一刀破天,不杀人。
刀光如血,压得空气低沉,宛如凝固了似的,直直地向风霄斩去。
花红和岳武大惊失色,拼了命地想要拦住那一刀。
风霄施展雁凌云,再快的刀、再盛的刀光,也能躲得过。诡异的是,风霄竟然也被困住了,被红色的刀光困住了。
红色的刀光一道连着一道,刀刀红光连成血海一样的光幕,光幕又围在一起,成为一个圆茧。
没有人看清刀光从何而来,因为刀光凭空乍现,就似藏在风霄周围的空气中。
王贵在下方看得认真,下意识地喊出了藏锋刀三个字。
他想起白阳从他手里借过两把刀之后,每一天都握着刀,从不松开,难不成是在悟风霄的藏锋?
“这就是天才?”王贵看着天空中的刀光,暗自感慨。无论是风霄的雁凌云,还是白阳的藏锋刀,都大大出乎岳武、花红的意料,更别提他这个小修士了。
岳武挥出两片竹叶,他的眉头紧蹙,既为两人的天赋心惊,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怎么打得这么快,似乎一刻钟都不愿意等,出招便是杀招,何必呢?
花红不想这许多,瞬息便到围住风霄的刀光前,血红的劲气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想用自己的身体撞开刀幕。
岳武刷地收紧折扇,他比花红的感知力还要强上几分,怎么可能让她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那是藏锋!
无论藏的是刀锋还是剑锋,都不是花红能够挡得住的?那夜的藏锋菊花,花红尚且挡不住,何况是比那更强的刀幕?
而且,今日,白阳冷冰冰地站在不远处的树梢顶端,不会出手帮忙。
他,不会救花红。
‘噗!’似有水漂声响起,流光消失,却不是被刀幕搅灭的。两片竹叶如决堤的瀑布般散开,组成了一道绿色的柔软的墙,横在花红和光茧之间。
“放开我!”花红大叫,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竹叶。
她只想着救风霄,白阳的刀光太强,风霄如不能及时躲开,很可能遭受重创。
然而,她全力一踹,已被海绵似的竹叶墙挡住,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不但如此,那竹叶密密麻麻,小虫似的往她的身上爬,不等花红疑惑,已经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又是一个茧?”王贵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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