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云溪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怀念的目光，难得来了攀谈的兴致，“莫非你那位故人已经陨落？”
“是的，只是可惜我当年正在闭关，等到出来后才知道她已经陨落，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云溪听着他这般满是遗憾的话语，竟生出一种闻霄其实并不像是外表所展现的年轻，甚至说不定和她一样，内里是个年龄几千岁的人。
几乎是心中想着，云溪不由得问了出来：“你今年多大？”
谁知闻霄这人看着老实，实际却是奸诈，反倒套起她的话：“云施主呢？”
“十六。”我年轻我骄傲。
云溪完全不知此时的她，在报出年龄之后那微微昂着的脑袋，还有斜睨着人的样子，在闻霄看来就像是个皎洁的狐狸，只差一条摇晃着昭示自己有多得意的尾巴便更像了。
“我十九。”
云溪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像。”
倒不是说闻霄长得老，即便没有经历这么多个世界，就说千年前，云溪也看过宗门中那些时年龄二十左右的小年轻，可他不经意间现出的稳重之气却怎么都与年轻两个字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只有历经岁月打磨的人才会有的，也是因此，云溪并不相信闻霄的话。
闻霄却只是笑笑：“云施主这话反倒像是在说自己。”
唇边的笑意瞬间收敛，云溪冷哼了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再次转移了话题。
“你的那位故人怎么故去的？”
“突破的时候没能撑过雷劫......她的修为停留在瓶颈许久，旁人说许是大限将至，才会殊死一搏，可我却觉得，她应当是觉得这世间无趣，再无留恋，所以才会想要试着换个环境。”
“听你这话总觉得你口中的故人应当年纪不小，却还那般贪玩，结果却陨落，我猜她在陨落的那一瞬间应当是后悔......你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云溪没料到他才说完，闻霄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她，嘴角没有笑意，却是微微皱眉，神色认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说错了什么。
谁想闻霄却是有些迟疑：“你说......她后悔，那你觉得她是为什么后悔？后悔踏入修真？”
“当然不是，她如何想的，现在谁也无法知晓，可若我是她，我在陨落的那一刻，想得应当是太过失策，准备的法宝不够多......”
虽然这么说着，可云溪那时候在修真界的确是待了太多年，可以说在修真界许多地方都游历过，唯一的遗憾大概是准备的东西不够充分，有些自负，相信自己可以突破。
可另一方面，云溪在那一刻心底却是有那么一丝解脱的感觉。
但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不甘心那么多年没人能够突破化神，更不甘心她没能破碎虚空去到穹顶之上的世界看看，那里边是不是真的能够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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