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之能,深不可测。
有时被人叫上一句真名,便会被真仙感应到。
真定性子素来直爽,适才竟是敢直呼小李剑仙之名,恐师弟恶了小李剑仙,连忙打断二人说及久远之事。
被真难一劝阻,正阳道人和真定对视一眼,当即终结此话题。
一夜无言,三人各自修炼。
……
……
安庆街,是在县衙隔壁的一条街。
刘尚家便是在安庆街。
祁阳城中,因鬼物原因,一旦入夜,百姓便极少掌灯。
刘尚家中亦无掌灯,于黑暗中探索几刻钟,算是对这个夜晚有了交代,他出来后,忽觉有了尿意,他便对床上的夫人说道:“夫人,我去如厕,你且睡去。”
夫人听了,气喘吁吁说道:“相公,这已然晚了,外面危险,还是不要去了吧。”
刘尚素来胆子大,他听了,顿时不愉道:“怕甚,茅房就在隔壁,再说,隔壁街就是县衙,县衙后面就是监天台,有监天台上的神仙看着,什么鬼物都不敢来此。
就算监天台上的神仙被一时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鬼物,那安庆街上就有一座仙姑庙,仙姑总能看到吧。”
夫人听了,说道:“那仙姑庙,可从来不听说灵验过,无人祭拜,早已荒凉,相公还是稳妥些,等明日再去出恭罢。”
“没事没事。”刘尚早已憋不住,前去茅房上厕所。
夫人运功完,早已倦了,未等刘庆回房,便睡去了。
刘尚一出来,被清冷的夜风一吹,冷不丁抖了三抖,差些将尿抖出来,好在他还年轻,急忙刹住,嘴里骂道:“这鬼世道……”
骂完,刘尚往茅房走去,走至中途,忽地一道黑气闪过,刘尚脚步一顿,面色一僵,却是转了道,往院门出走去,开了门,出到安庆街,快步走着,不知要去哪儿。
……
……
月上中天,天色愈发朦胧,黑夜笼罩着整座祁阳城。
月影照耀进一座破败的庙宇中,这庙宇历经时间洗礼,无人修葺,窗户破败,庙前的牌匾亦被风挂落在地,早已蒙尘,依稀可见三个字——“仙姑庙。”
这便是安庆街中的仙姑庙,此庙乃前朝设立,时间久远,早已不知供奉的是哪位仙姑?但百姓拜了,却毫无灵验,因此,百姓渐渐不来仙姑庙朝拜。
时间一久,自然破败。
庙中蛛网盘结,桌椅倒地,香鼎已裂成四块,散落在四处,居中那石像亦是破破烂烂,蛛网缭绕,一层厚厚的灰尘,只能依据胸前构造,辨认出是一位女石像。
石像呈站立姿态,一手提着石铸花篮,花篮破烂,另一只手自手肘处便断裂,断裂下来的手臂不知去了何处。
忽地,一阵风从破烂窗户吹进,石像‘簌簌’作响,灰尘从石像中掉落下来,石像脸上,一张幽暗的脸浮现,颇为拟人。
这张人脸先是扭曲一阵,随即平复下来,眼珠一动,似乎是往一个方向望了一下,随即一道惊喜声音从人脸中传出:“终于再度苏醒了。”
“咦,好似有两股强大的气息,可得小心些,千万莫要被发现了,不然,重塑鬼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至于那三个小家伙,不怕不怕!”
说罢,幽暗人脸的嘴型一动,一口黑气从嘴中吐出,飘出了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