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猫十分怕人,我好不容易才将此猫带回家中,给了它吃食,也给了它洗澡。”
说到此处,刘掌柜一声叹息,继续说道:“野猫终究是野猫,养不熟的,平日里,给它好吃好喝伺候着,想着给小儿做个玩伴,但这野猫十分凶人,小儿只要一靠近,便撕咬小儿,仅仅几日,小儿身上便多了许多伤口。
我心知这猫野性难驯,不能在家中养着了,便将它带出家,放生了。”
谢缘听罢,心道原来如此,他说道:“那野猫兴许是饿死了,化作了猫灵,因此夜夜在你家门处挠门。”
刘掌柜听了,面色一怔,随即说道:“嗨,这野猫,生前不知珍惜,死后还要来作怪,果真是养不熟。”
说罢,刘掌柜又是对谢缘道谢道:“多谢谢先生,倘若不是谢先生,我们一家子夜夜不能入眠,可能要被这野猫害死了。哎,你说这猫,要是有点良知,不咬主人,还可以养它一辈子,哪有饿死之虞。”
“一桩小事。”谢缘说道。
此事细细研究,倒也不怪刘掌柜一家遗弃那黑猫,刘掌柜能收留黑猫,可以看出,亦是一个心善之人,但黑猫养不熟,一靠近便抓咬人,这般黑猫,被遗弃,倒是情有可原。
一碗茶水喝完,刘掌柜自知谢意到了,不便过多打扰谢先生,便提出告辞。
谢缘送至纸铺门口,方回来,拿出剪纸工具,开始剪门神图。
刘掌柜出了谢家纸铺,来到了成衣店,乐掌柜此时正在招呼客人。
见此,刘掌柜只是对乐掌柜的轻轻点头,示意他先忙着,便自个寻了椅子坐下。
甲子巷的生意仅仅只能糊口,但谢先生的纸铺,生意十分凄惨,刘掌柜不知谢先生这般身份,为何要在甲子巷中开设一个纸铺,难道谢先生不知这祁阳城读书人鲜少,一般人家不敢读书吗?
思来想去,刘掌柜只道仙人行事,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猜到的。
他看向了一旁在玩着剪纸画吃着点心的小玉,笑呵呵说道:“小玉,这点心,可好吃?”
“好七,谢谢刘叔。”小玉玩着两只老虎跳舞图,嘴里吃着红豆酥饼,两腮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答。
不多时,乐掌柜忙完,走过来说道:“感谢完了?”
刘掌柜道:“谢先生真是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之间,也让人心中如沐春风。”
乐掌柜道:“谢先生与我做了五年邻居,我观谢先生此人,都是谦虚恭敬的,不管自身成就如何,从不会看轻任何一人。你想不到吧,我有次早起去安平街,你猜我见着什么了?”
“见着什么?”刘掌柜亦是好奇。
乐掌柜笑了笑,说道:“我见着谢先生了,他蹲在边,挽起袖子,在吃担担面呢,吃得那叫一个大汗淋漓,毫无形象。”
说完,他自个倒是啧啧称奇起来,说道:“你说谢先生监天台道门高徒,可以说是仙人了,却是跟我们一般无二,吃着一文钱的担担面。”
监天台,对于乐掌柜等人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如果不是谢先生的缘故,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监天台的神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