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笑道:“对对对!家里留给他们爷们儿吃酒听戏,咱们娘们儿去那边儿。”
正说着话,就听宝玉的声音道:“老祖宗要去哪儿,也要带着我去。”
贾母看着王熙凤笑道:“你看看,咱们还逃不掉了。”
王熙凤笑着道:“宝玉现在养着病,又不用出去陪老爷们喝酒,到那天咱们把他一并带去就是了。”
宝玉不依道:“老祖宗,你们说什么呢?要去哪儿啊?”
贾母和王熙凤互相看了一眼,笑着逗他着急,鸳鸯等众丫鬟也都掩嘴偷笑。
转眼到了中秋,当天依旧例,请了戏班子在家里喝堂会,贾母听了一会儿就不耐烦起来,回屋里歪着去了,邢夫人第一次办中秋宴,贾母就这么不高兴,这让邢夫人很是尴尬。
今年的中秋戏也有,酒也有,就是没有往年热闹,姑娘们都不在,贾母没有兴致,内院里戏还没散,贾母就退了场,只说要进去歪一歪,留着精神晚上要赏月。
到了晚上,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贾环、贾琮、贾兰围了一张桌子坐着,屏风里面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陪着贾母坐了一桌。
贾母见桌上有贾赦、贾政两个,把孩子们都拘住了,贾母更觉得恹恹的,几杯酒下肚,贾母就对贾政道:“今年是最冷清的一个中秋了,你要吸取教训,平日里的清管客相公的恨不得挤满了书房,现在呢?咱们家还没怎么样呢!他们就散了个干净。”
贾政道:“母亲说的是,儿子这些日子也是时时反醒自己,用人不察,实在是有愧。”
贾母道:“你们都年纪不小,也当了爷爷的人了,我说多了也无用,你们自己知道道理,知道以后怎么行事就行。”
贾政等人唯唯称是。
贾母又对着邢夫人等人道:“爷们在外头干大事,到了家里就要有个家的样子,要是内宅不安,勾心斗角,甚至陷害子嗣,那就是罪不可恕。”
王夫人和邢夫人都低下头听训。
贾母道:“谁要是想要分家出去过,就早早说出来,我也不是非要把你们拘在一处的,你们也不用为了孝顺我非要守在我身边,更不要拿孩子们的健康乃至生命出气!”
贾母这话说完,邢夫人的脸红能滴出血来,贾赦的脸也憋气憋成了猪肝色。
贾母见火候已到,就对众人道:“你们爷们儿出去吃酒吧!你们在这儿孩子们都拘着不说笑了。”
贾政、贾赦、贾琏都下去了,贾母对邢夫人道:“琮哥儿还小熬不了夜,你带他回去休息吧!”
邢夫人正不自在,想找个借口回去,又因为自己是管家的,现在就是谁走她也不能主动说走啊!正为难时,贾母却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哪管的了其他,带着贾琮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时李纨也站起来道:“老祖宗,我担心兰哥儿一会儿就困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贾母笑盈盈的道:“好,把那没动的菜,你带回去,赏屋里的人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