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些银子,直接打发他走了,自从俞录媳妇离了府,天天在俞录耳边吹枕边风,说什么现在小姐当家,做事儿严谨了,自己当个管事儿的,一点儿油水也捞不着,还不如以前呢!说的多了,俞录心也跟着活泛了。
他本还想着惜春会要他赎身的银子,或是奚落一番,不想这一切都没有,还赏了银子,他心里倒是愧疚起来,跪在惜春面前一板一眼的磕了个头,红着眼睛走了。
走出宁国府又想到了惜春的好,自从惜春来了,处处都按着规矩做事儿,而且自己当了一辈子下人,从来没想过下人还有休息,每个月除了拿月银,还有奖金,奖罚分明,事事清楚。他知道走出这个门,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主子了。
惜春没时间揣测俞录的心思,她的想法是,俞录做事儿用心,也没有什么错处,他只是想离府,那就离好了,她坚持的原则是宁缺勿滥,想走的人留下与自己不一心,也没用,走了也没有必要得罪他一个小人物,让他乐乐呵呵的走了就是了。
惜春处理完了府里的事儿,亲自去园子里找探春,姐妹俩一起回了荣国府。
接下来的时间荣国府园子里的姐妹们,每日读书做画,烹茶写诗。迎春的事好像是没发生一样。
朝中先是齐国公之孙,现袭三品威镇将军陈文瑞上书,参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孙绍祖,临阵脱逃,借口迎接亲眷入京,拒绝戍边,请皇上下旨治罪,以慰戍边将士。
皇上为了安抚军心,将孙绍祖打回原籍,做了守城门的士兵,说是全了他的孝心,让他守着家眷,无天子诏不得升迁和入京。
又当朝褒奖陈文瑞心思缜密,有齐国公之遗风。
又过了几日,贾赦的信也到了,他还不知道孙绍祖被贬回原籍守城门的事儿,在信中大夸孙绍祖如何会经营,懂学问。又说了年纪稍长,成熟稳重等语。给贾母气的差点儿没把拐杖敲断了。
更让贾母生气的是,孙绍祖虽回原籍去了,孙家却留了管家在京中,专门置办了六礼,带了一个媒婆,登门来给迎春提亲了。
那媒婆甩着帕子,尖着嗓子说孙家家世如何的好,虽然回了原籍,但在大同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二小姐嫁过去定吃不了苦的……
贾母没等媒婆把话说完就要撵人,那管家也不恼,只谄媚的笑着把贾赦的书信呈给了贾母。
贾母一看信,正是贾赦的笔迹,写的内容大概是:收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要是不能帮他周旋补个缺,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总之,不会差了孙绍祖的事儿。
如今孙绍祖人已经回原籍了,他在京中花钱走关系,自然是走不成了,以后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自然是想着顾一头,官做不成了,不带个媳妇回去,至少也要把银子要回去,不能哪头都顾不上不是。
贾母把人打发到外面厅里等着,又命人把贾政叫进来,说了孙家拿出贾赦书信一事,让贾政去处理。
贾政听了不敢怠慢,从公中拿了五千两银子先堵上这个窟窿,又恐孙家拿着书信对贾赦不利,从孙家的管家手里要回了书信,打发了那管家走了,这才算完。
再回到贾母屋里时,见王熙凤与鸳鸯在给贾母扶着胸脯,王夫人端着茶侍候在一边。听了贾政回话,贾母气的一字一顿的道:“你给那不长进的东西去封信,让他不要再与孙绍祖来往,要是皇上知道了他的腌臜事儿,他还戍边呢!这三年他都过不了。”
贾政忙道:“母亲息怒,儿子这就去给兄长写信。”
贾母又气呼呼的道:“让他把公中的银子给补上!”
贾政正站在那里踟蹰间,就听小丫头报:“二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