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心中憋着一口气,说出的话也不怎么中听:“呵,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本就喜新厌旧,何况我母亲为了他被家族厌弃,他得不到王氏的相助,就决意抛弃我母亲,杀了我母亲的孩子,往外室的孩子做嫡出......”
阿昌开始着急起来,粗暴地打断崔衡玥的话:“错了,错了,三爷就算是不再喜欢王娘子,也不会杀自己的孩子。”
“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
“是别人。”
“别人是谁?”
“我......”
阿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崔衡玥好不容易套出线索,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步步紧逼:“当时只有你跟着我父亲,也只有你知道我父亲抄小道去福海院,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让别人提前在小道上做了手脚,害我父亲摔跤,害我兄长惨死。
“你虽然不是凶手,但你是帮凶。”
崔衡玥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也一直在耳边回荡,不断地击打阿昌的心。
“你是帮凶,你是帮凶,帮凶,帮凶......”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伸出了手指,戳着他的脊梁骨大骂。
他们的眼神越来越鄙夷,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撕裂着阿昌的心神。
终于,阿昌承受不住,捂着耳朵站了起来,大叫:“我不是帮凶,我没有告诉别人......小主子不是我害死的,是大钟,是他害死小主子的......”
“大钟是谁?”崔衡玥一把抓住阿昌,迫使他停下来。
屋中有一瞬的安静。
阿昌清醒过来,又变得很紧张:“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衡玥猛然出手,掐住阿昌的脖子:“大钟是谁?”
“啊——”
阿昌发出嘶哑的吼声,窒息感越来越强,他吓得用双手抓住崔衡玥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崔衡玥的钳制。
然而,越挣扎就越难受。
没想到三爷的女儿看着文文弱弱的,动起手来连他都不是对手。
阿昌震惊的同时,心里涌起了深深的恐惧,他终于松开手,努力表达自己的立场:“我......说......”
崔衡玥松开手。
“咳咳——”
阿昌得到自由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待平复了气息,阿昌在崔衡玥锐利的眼神下,说出了当年的实情:“当时,三爷急着抱小主子去福海院,跑得很快。
“当然,三爷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有习过武,跑得再快也就那么回事,所以三爷摔跤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他的用心。
“但是,三爷看见小主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还有血,他当时就吓傻了。
“后来,三爷以为自己摔死了儿子,吓跑了。
“我去探了小主子的气息,发现小主子还没死,就想去告诉三爷,兴许救治及时还能救回小主子。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