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大厅也没发生过动静太大的打斗,所以羊玄安的骰盅也无人去动。
“六!六!三!”
赌通天望着羊玄安这骰蛊内只有十五点,足足比自己小了两点,看到结果后的他却是释然得嘀咕道:“这羊崽子他还想赢,赢个屁他赢!”
赌通天这番率真话语又惹得杨休与牧易大笑,自此,三人才离开赌船,登上了老叟安排在外等候的客船。
赌船上,一老一少在船舱内,老者是那名河主,卧靠在一张藤条躺椅上紧闭双眼,似在思虑;少者是先前那名叫做“小杨”的侍从,站在窗户边,眼睛一直注视着窗外。
“他们离开了吗?”
“回禀河主,走了!”
河主长舒一口气:“走了就好!小杨你是否还是不明白,本河主为何这样做?”
小杨躬身答道:“河主的考量小人不敢揣测。”
“没事,有啥疑惑问便是,这儿就你我二人。”
“敢问河主,那小子的长者究竟是谁啊?”
“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
小杨疑惑道:“那……那河主你为何放这小子安然离去,还那般客客气气?”
“稍安勿躁,你且听本河主说完。事情还得从两三月前说起,那日我从乌加河中岸的时候便独自下船,寻了个堤坝开始垂钓休闲,未曾想居然能在那地方与昔日仇家河流三恶遇上。”
“就是当年为了与河主您争夺这乌加河管属权的那三人?”
“对的,当年他们拉帮结派与我们比斗争夺失败后并未离开这片河域,而是蛰伏于此继续招揽人马以图东山再起。”
昔日冤家重逢,自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场面,小杨紧张问道:“后来呢?”
“自然而然我与他们三人发生了打斗,不得不服老了,亦是说他们三人的武功在这些年来得到了精进,大约过了一百多招的较量我便在他们的围攻下负伤倒地。我本以为自己这如雨中浮萍的一生就此终结,稀里糊涂得死在这岸边。未曾想此时一位无名老者进入了战局,也正是他救了我一命。这无名老者功夫甚是高深莫测,挥使双掌雷罡顷刻间便占了上风,河流三恶片刻间便在其掌下毙命,狠绝肃杀之意就连本河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侥幸得救脱逃,我自然向他表达万般谢意,未曾想这无名老者甚是古怪,却是丝毫不领情冷言说了句:“老夫与自己打了个赌,你只要能坚持一百招老夫便帮你一把。”言罢这无名老者便匆匆走离。
河主抚摸着藤椅边搜刮垒叠很高的银箱,沉声笑道:“原来这无名老者自打斗开始就悄然在一侧观看,自己与自己打了个赌便救下了我,虽说这无名老者救人的理由如此随便,可老夫怎能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何况是救命之恩?本河主这些时日一直在私下打听那无名老者下落,奈何终究没有下文,终于今天让本河主找到了机会,顺手还了这个人情,不仅将那无名老者的后辈子弟给安然送走,还顺势将这三艘赌船据为己有打捞一笔。”
“河主您的意思是说那小子是无名老者的后辈子弟?”
“错不了!从开始我入得舱门与那小子对的第一掌,那股熟悉的劲风,老夫是不可能认错的。”
“原来如此……”
此时,坐在快船上一直陷入凝思的杨休也想到了这一层来了。
河主居然能知道他的师承长者,肯定是见过自己类似的功法才下的定论,而杨休与其对的那一掌乃燈雷录中的第一式惊雷点灯,而会此招的人,除了已经坐化了的师傅苍峰道人与宫主天阳子,便只有与他们二人同属“玄雷三道”的行禹道长,不过行禹道长他不是早就失踪了么?
疑云密布包含太多的不解,此时的杨休望着眼前急湍河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