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热情的老鸨,顿莫贺将身边的杨休往后护了护,从怀中掏了掏拿了些许银子递到老鸨手中朗声说道:“都往后稍稍,这次就不必了,我和这位兄弟是来找人的,封泉支他人呢?在哪个厢房?”
老鸨得知顿莫贺是来找人的,些许不满流露额头一闪而过,不过人家身份摆在那,自己也不能怠慢,收了顿莫贺的银子,立马带路笑哈道:“封老板他来还能干啥?不就在顶层的厢房欣赏月艳姑娘的舞曲嘛。”
虽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却能从老鸨那看似淡然的笑语却依旧掩盖不了那一丝艳羡之意,说得直白一点便是女人的醋意。
“月艳姑娘?月艳馆?老兄,这老鸨口中的月艳姑娘是不是就是月艳馆所谓的花魁?”
杨休口中嘀咕月艳姑娘与此地青楼的名称,发现竟然是以前者名字为之冠名,于是低声向顿莫贺请教道。
“花魁花魁,百花之魁首,月艳姑娘怕是不能够哦。我虽说没见过其人,但传闻此女虽懂丝竹管弦,善轻歌曼舞,但容貌样姿方面好像不尽人意。”
“那为何……”
“至于为何以此女名讳命了那金字招牌,那还得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封泉支第一次来此地玩乐,在后院茅房小解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如怨如诉的琴音所吸引,闻声寻去便找到了在高阁之上空寂厢房内独奏的月艳姑娘。
月艳姑娘面容并不好看,浮肿的脸上还有多道伤疤,乍一看说是面容丑陋也并无不妥。至于为什么还能留在这青楼之中,只是因为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此地玩乐的贵胄公子有肉体上的需求,也有文化灵魂上的熏陶。但从月艳姑娘空寂无人的厢房中不难看出,真正醉心后者的人少之又少。
封泉支此人不同,翻开月艳姑娘抚琴前的纱帐,对慌张失色还未来得及掩容的月艳却是淡声一笑。二人短聊片语实感投机,便就放开了畅聊,从此封泉支便被这位博古通今四艺皆佳的女子所吸引。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找封泉支打听消息的价格涨了几番。当然,封泉支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不到一月后,这座青楼忽然被一个神秘男子重金买了下来,定名“月艳楼”,而这个买家便是封泉支。
上匾重开门业之时,特请城中书画名家书了一副“月华吐艳明烛烛”贴于楼前。前来恭贺敬捧的众人都在拍须溜马夸赞字体笔精墨妙之时,只有封泉支他自己知道此楼定名月艳实则为了她。
日子慢慢的过去,整座青楼对于封泉支与月艳姑娘两人的关系也已经昭然于众,而此时的月艳姑娘已经一个无人看的抚琴丫头被封泉支捧上了安坐高台抚琴的花魁,成了城中青楼姑娘所钦羡向往的女子。
“咚咚咚”
上了几层楼梯,从前方一间华丽的厅房中传出节奏强烈的几声乐鼓音声。
推开大厅房门,清香迎面而来,透过那珍珠帘幕往内瞧去,只见铺满缤纷花瓣的舞台上,一名舞女挥动着铃铛彩衣,脸上遮着一层薄纱,身如飘雪飞如,摇身旋舞如同天宫彩带仙女一般舞姿曼妙。
相比那遮纱舞女,更吸引人眼球的却是舞台左下方那饮酒击鼓的白衣男子,只见他衣袍冠带已然脱落,蓬头散发犹如癫狂一般,踉跄左右跳晃,十分卖力的击打着腰间手鼓。
“二位,若是要欣赏月艳姑娘舞曲,何不光明正大的进来坐在宾席上细看?”
白衣男子左耳灵动闻听到了扯帘声音,手中鼓声依旧击响,接着朝杨休与顿莫贺所站的方向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