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弟兄们将棺木抬进去!”
一队回纥精兵到达北门大街最繁华的一处青楼门外便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指着那座青楼的牌匾“月艳馆”再三确认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那些兵士在为首将领的招呼下,三三两两的杵着根大木杆子,从左右两端稳稳当当的将棺椁抬了下来往月艳馆的大门处走去。
“哎!几位军爷,这是弄什么啊?”
月艳馆的老鸨在这北门大街做了多少年的营生,还是头遭遇见此般场景,听到风声报信的她连忙从楼上火急火燎地跑了下来。
倒也怪不得老鸨多想,毕竟除了棺材铺,不然无论是作何营生的铺面要是被搬了具棺椁进门都会使人感到晦气,这可让老鸨慌了神,连忙从袖中掏了一个银袋塞给了为首的将领手中。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且老老实实待这等着。”
令她没料到的是那为首的将领却是将其递过去的银袋推了回去,依旧转身朝着背后的士兵下达搬运棺木的命令。
嫌银子少?行!老鸨见状当即又从左手边的袖内掏出一个银袋递了过去,狐媚笑道:“是谁下的命令呀?要不这么滴,你们呢先将棺材搬到一边去,我这就与你们长官联系请他们通融一下,你们现在若是将棺木搬了进来,可叫咱怎么做买卖啊?”
“快滚开,别给老子挡道!”
奈何那为首的将领充耳不闻,直接将拦路的老鸨推搡开来。
老鸨从地上爬了起来拦在了士兵们的前面双手插腰撒泼吼道:“得!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我月艳馆能在牙帐城这地界屹立十多年不倒,背后也是有靠山的主。我不管你们抬这棺材到此是什么意思,赶紧给我滚,不然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老鸨厉声叫骂完后,楼上厢房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左搂右抱两名姿色上乘的姑娘踱步走到了栏杆边,朝着楼下抬棺的军士领头朗声问道:“你是何处的领兵武官,为何带着手底下的士兵抬副棺木来这地方?”
“特阿勒将军,您可来了,这几位军爷可是嚣张得很,任凭奴家说什么都不愿给这个面子,您可得为咱月艳馆的姑娘们出这口气啊。”
老鸨摆弄着花手帕佯做哭声,又朝着那大汉身边两名姑娘使了个眼神,左边的姑娘给特阿勒喂着葡萄,右边那位姑娘给特阿勒送饮着酒水,都在添油加醋得为老鸨说理。
特阿勒,如今牙帐城北域的统兵长官,也就是这北域的兵防都归他管,这个身份的份量倒确实可以让这几位抬棺的军士止步不前。
“听见没,还不赶紧抬着这副破棺木离开?”
“恕难从命!”
虽说特阿勒的官位高于自己,可底下那抬棺的将领却是丝毫不惧,继续招呼着兵士抬棺前行。
一个连副将都算不上的小军官居然都敢不给自己面子,特阿勒气得将手中酒樽狠狠地砸了下去怒骂道:“混账王八羔子,连本将军的话都不听了,瞅你们也面生得很,不是我北域的军士吧?今日里奉谁的命令来此?”
“奉得老子的命令!”
此声入耳,特阿勒瞬时之间便醒酒了。他连忙推开左右妩媚的姑娘,正了正衣襟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急步踩了下去,朝着来人跪拜行礼道:
“拜见相爷!”
来者正是前不久可汗钦点的宰相,顿莫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