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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国士之殇(2/2)


    使剑那人勃然大怒,宝剑一指,一道寒光,飞到杨钰背心身后,杨钰不及转身,左枪使招“苏秦背剑”,乃是剑法化在枪法中的一招救命绝招,并不回头,一枪反刺。那人左掌压枪,倏一转身,长剑哗啷啷一甩,依然欺身直刺。当的一声,枪剑相交,火星乱飞,杨钰手起一枪,又将拦在身前的一名大内卫士刺穿,急奔之中身形骤停,翻身一个勾腿,踢到后面使剑的那人面庞,这一招却是梁山泊好汉燕青的腿法。他腿法奇快,对手抽剑招架,势已不及,杨钰五指如钩,蓦地回身,一抓抓着他的肩头往山下一甩,那人惨叫一声,倒跌下来,脑浆四溢,杨钰左枪一转,向迎面而来的一名敌人胸前急点,右枪一招“横架金梁”,急往上崩。那人手拿一支铁鎚,也自力大,却如何当得起杨钰全力一击?手腕酸麻,铁鎚脱手飞出,直打下山来,砰地一声,将山石打下一块,杨钰双枪交于一手,右臂风行电掣般急发一掌,那人怪叫一声,咕噜噜直滚下山去!他连毙四人,无暇思索,足下加力,向吕堂飞奔过来。两人会合一处,闯下山去,吕堂一对方天戟旋风急扫,挡者辟易,杨钰冲在吕堂身前,忽听风声飒然,突觉肩头微麻,有如给蚂蚁叮了几口似的。心中一震,知是中了梅花针之类极细的歹毒暗器,一条左臂,登时转动不灵,但他神力无双,深吸口气,反手一枪,将一人挑得高高飞起,双枪“怪蟒翻身”,冲到“銮驾”之前,并力疾刺!

    忽听銮驾之内,有人哈哈怪笑,迎面一股劲风,直扑出来!杨钰心头吃这一惊,双足在车驾上急点,倒翻出去,那人从銮驾出来,却是一个面色黧黑的僧人,手持一条黑黝黝的拐杖,只听那僧人怪笑道:“沈王千岁神机妙算,料到你们会趁这个机会来刺杀圣上,不过就凭你们两个,有多大把握可以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快快放下兵器,跪地投降,沈王爱才,荣华富贵,当享用不尽!”后面金兀术昂然道:“华胜上人,他们如果不听劝告,那就请你将他们拿下,死的活的不论,本王重重有赏!”华胜、华宝两人都是西域武林中著名的高手,受金帝特聘、担任金国大内近卫的,杨钰听得兀术叫那和尚的名字,才知眼前这瘦小枯干的僧人居然就是金国第三高手之称的华胜上人,功力之深,还在他的师兄华宝上人之上,心头一凉,暗道:“耶律兄果然并无虚言,金帝出猎的消息是假的!我和吕大哥都太莽撞了!”不过这时候后悔,也已晚了,双枪一并,怒道:“怕死我们也不来了!看枪!”一招“飞云乍展”,疾扑上去,华胜上人沉肩缩肘,拐杖往后一搪,但见火星四散,两膀酸麻!

    杨钰陡然一伏腰,似欲让招,又一旋身,似欲出枪,华胜上人乃是老手,见他虚实莫测,不敢躁进,他旁边两名大内武士却已并肩抢上。杨钰双枪枪头寒光闪闪,华胜上人横拐一磕,却磕了空,哎哟连声,两名卫士已伤在杨钰一对铁枪之下。但见他浑身浴血,状若天神,威风凛凛,华胜上人见如此声势,那还敢迫?只听得头顶上空怪声大作,一看竟是吕堂双戟凌空扑到,双戟电射,铿铿怪响,两名卫士竟给他双戟大力撞开,寒光耀目,宛如洒下满天星斗!其中一个卫士力气稍大,竟硬接了吕堂一戟,杨钰随后跟上,一枪疾刺,那卫士这才大吼一声,飞跌出去。两人心头暗暗吃惊,心道:“如果剩下的都是这样的高手,我们今天要生离此地,那真是白日做梦了!”两人背靠背,吕堂低声道:“兄弟,我们中计了!”杨钰点头道:“不错,我们是中计了。可惜我们两个都没听从耶律先生的劝告!”吕堂道:“我还是不是你大哥?”

    杨钰道:“咱们俩意气相交,只怕死不能同穴,生不能同生,你是我大哥,永远都是,就算我死了,你也是我大哥!”吕堂深吸口气道:“敌人太过强大,我们俩能走一个是一个,不可硬拼,要留一线香火给对方收拾骸骨!我既是你大哥,那就听我的:趁我还没受伤,你赶快走吧!”杨钰喝道:“你虽是我大哥,怎可让我死了也没义气?!”刷刷两枪,将一名卫士刺杀,旋风般飞起两腿,又将两人踢得肋骨全断,怒道:“我死得其所,生无挂碍!要走的是你,不是我!”只听华胜上人哈哈怪笑道:“好一对有义气的难兄难弟!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了!”铁拐一抖,拐头呜呜作响,一杖当头猛击下来!

    两人同时飞身后退,只听吕堂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悲怆之音,一对铁戟闪闪发光,上崩下砸,里撩外滑,金国的大内高手虽非庸手,但与吕堂相比,却还差得甚远,只听两声惨叫,两名卫士又被他铁戟砍倒在地!但见他双眼流泪,大声道:“好兄弟!我活了四十多年,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好兄弟,不枉我倾心结交你一回!”双戟一紧,左戟上挡,右戟一拉,喀嚓一声,把一名卫士的右臂硬生生折断,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得远远飞开,撞倒了好几人。杨钰大叫道:“大哥痛快!”双枪一递,锋利的枪尖刺入一人脑袋,并力一绞,那人还不及惨叫,一个脑袋已被硬生生分成两半,漫天血雨,随风飘扬!华胜上人勃然大怒,铁拐向上一抽,顺势反展,疾如骇电,照杨钰面门劈来,这一招用得迅疾险狠,好个杨钰,避招不及,运足内力,反臂一振,竟硬接了华胜上人一拐,身躯也借这一震之力,倒翻出三丈开外!

    华胜上人这一拐如击铁石,也是倒退数步,虎口酥麻,半晌不能回复,心头气血翻涌,喉头一阵发甜,不觉微微胆寒。他不知杨钰比他还伤得更重!杨钰内功虽高,又是南宋名将杨再兴的嫡派传人,但在肩头被喂毒梅花针所伤之后,又以血肉之躯接了这拐,五脏六腑均受震荡,眼睛发黑,奇痛钻心,自知性命难保,一对双枪也渐渐迟滞。吕堂双戟如风,又将几名卫士斩于戟下,大叫道:“兄弟,快来呀!咱们并肩子闯出去!”杨钰猛地吸口气,左手一抬,三支弩闪电般发出,立刻将三名卫士射毙,可惜他的飞天弩是平日挂在手臂上应急所用,三支弩箭一射,再想伤人,也已腾不出手,当下把心一横,背心猛,将吕堂撞得飞出重围,喝道:“大哥快跑!不必等我!我今生无法和你继续做兄弟,但愿来生咱们还能遇见,再做好兄弟!”双枪往上一挑,把两名卫士的兵器挡开,左手一递,将一名卫士刺个对穿,大吼道:“快跑快跑!不用再管我!”吕堂知他已是心怀死志,双目含泪,猛地挥戟,锋利的月牙小刃又将一名卫士斜肩带背劈成两片,蓦地纵声长啸,飞身杀出,背后只有金兀术带着几名卫士追来了。

    杨钰见吕堂已飞身脱险,精神大振,他自知性命难保,要仗着一口气在,替大哥吕堂断路,一名卫士赶上来,杨钰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双枪交于左手,反手一掌,迅如奔雷,那卫士见他威风若此,吓得急忙倒退,已来不及,砰地一声,右臂忽然短了一半,竟是被杨钰这一掌把他手臂硬生生打进胸腔中去,晕倒地上。杨钰凶神恶煞般手持双枪拦在大路上,众卫士不禁个个胆寒,其中一人道:“咱们还是不要惹他算了,反正他不死也是个残废,留在这里困死,迟早是野兽的口中食。”杨钰和吕堂这一气猛杀,六百卫士除开有三四百人忙着去谷口搬开阻塞的石头之外,其余一百多人此刻也已伤亡过半,还能站着的,不过二三十人而已,如今又有一些人跟着兀术追吕堂追进了谷中,剩下来好好的,包括华胜上人在内,不过五人。华胜上人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一看之下,怒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脓包!跟我一起上,将这南蛮杀了!”拐杖一展,向前冲去。原来他见杨钰满身是血,虽然凛凛生威,但身法步法,显然已不及先前灵活,起步落步之际,微见摇晃,说话声音嘶哑,中气不足,一般的卫士可能的确看不出来,华胜上人可是个武学大行家,见微知著,料到杨钰己是强弩之未了。不过他性情暴躁,那几名卫士乃是皇帝身边拨出来参加这次行动的,给华胜上人连骂 “脓包、饭桶”,心下十分不忿,更怕杨钰杀手无情,脚下故意放缓,让华胜上人独自向前,其余几人,不过跟在两旁侧翼、虚张声势而已。

    但见华胜上人身形飞起半空,铁拐带风,猛扑下来,杨钰也是一声大喝,双枪硬接硬架,倏地首尾一接,两条短枪接成一条长枪,疾步后退中忽然拧身向前反手一枪,使出了山后杨家著名的枪法杀手“回马枪”,华胜上人万万没料到他强弩之末,还能使出如此神妙的枪法,足尖刚刚沾地,退步不及,噗地一声闷响,长枪从他前心刺入,后心透出,华胜上人大吼一声,铁拐猛击下去,杨钰一声怪啸,腾起一腿,将他踢飞三丈开外,但他的头顶也终于躲不开华胜上人凝聚最后一点内力猛击下来的这一拐,可惜一代英侠、名家子弟,就此命丧在异国的雪谷之中!

    再说吕堂一路纵起轻功,往谷内飞驰,当不得兀术拍马横斧,紧追不放。他正在拔步飞奔,远远听得一声怪啸,那阵啸声,明明是兄弟杨钰所发,心中顿时一酸道:“罢了!想不到我们两个一起来,只能回去一个!既然如此,何不从二弟于地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跑到僻静处,眼望四周,但见树木葱茏,林中一片平地,深吸口气,几步奔过,倏地停步,双戟交架,等着兀术追上前来。

    那兀术艺高胆大,岂将他放在眼下?但忽见他回身停步,心中一愕,也即勒马,呵呵笑道:“怎么样,你打算投降吗?我敬你是条好汉,只要你肯放下兵器,投降于我,我定不害你,礼为上宾,如何?”吕堂怒目圆睁,呸了一声,道:“大丈夫以身许国,有死而已,想要我屈膝投降,今生休想!少废话,要杀便杀,老子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

    兀术倒是并不发火,呵呵一笑,离鞍下马,将手中大斧交给随从,沉声道:“好,我从小最爱南邦文化,也最敬重有骨气的汉子。你为国寇敌,堪称国士,国士者,杀之不祥。我再给你个选择,你若斗得过我,我必好好地放你回去,你兄弟的遗骸,我也一并交还;你若胜不得我,就只好怨自己本事不济,死到黄泉,怨不得我心狠手辣,如何?”

    吕堂嘿嘿冷笑道:“这还像话。好吧,我便与你放手一搏,至于你说话算不算话,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兀术听他言语轻视,心中微微恼怒,道:“本王纵横天下,从来说话算话。既然你答应我的条件,那就放马过来!”吕堂运气三转,倏地双戟一摆,喝道:“看戟!”方天戟一先一后,猛地扑到。兀术铮地一声,拔出佩剑,当当两声,连攻两剑。这几下快得惊人,吕堂竟是生平未见,左手戟一挥,迎头一点,碰在兀术长剑之上,登时绽开数点火星,兀术岿然不动,吕堂却手臂隐隐发麻,他面色大变,飞身跃起,兀术喝道:“哪里走!”身形一弓,飞箭般疾射而至,佩剑“暴龙扰海”,旋风卷到,吕堂横戟一封,只觉一股大力,犹如巨雷击顶,两臂骨节,喀喀作响,他功力本非寻常,吃这一击,一对方天戟几乎脱手飞去。这一对方天戟乃是他的祖上、梁山泊好汉小温侯吕方生前所用之物,份量重极,钢质精纯,受兀术一剑震荡之力,竟是呜呜作响!只听兀术哈哈一笑,佩剑疾发,一招“霸王掷叉”,剑花如浪,飞洒下来,吕堂已知硬拼决不是他对手,当即施展独门轻功飘身一闪,竟从兀术剑光丛中钻了出去,只觉背心一疼,已中了一剑。兀术伤了他一剑,并不追赶,哈哈笑道:“以你的武功,能避我半招,也算不错!”双脚一点,身形飞起,宛若一片黑云从吕堂头顶飞过, 蓦然出手,剑光一闪,一招“飞云暗度”,剑尖闪电般迎面刺来,同时左掌一掌击下,吕堂双戟一转,正待刺出,突觉手腕一痛,似给烧红的烙铁烙了一般,一对方天戟竟给兀术劈手夺去,人也腾云驾雾般飞出了三丈多远!

    兀术哈哈大笑,猛见吕堂背心一着地,倏地跳了起来,冷笑一声道:“方天戟乃是上阵杀敌的武器,虽是我祖上所传,毕竟我为孙不肖,没学到祖宗全部的本事,你要笑,我就让你笑个够吧!”铮地一声,从背上拔出了一口薄如纸片的宝剑,长啸声中,旋风般扑了过来!兀术忽觉劲风贯耳,吕堂明晃晃的长剑已是当胸刺到,急忙凝剑振威,长剑一抖,平过剑身,接了一剑,只听当的一声,佩剑缺了三个米粒大小的缺口,只听吕堂连连发啸,身形晃动,突然飞身一掠,长剑疾抖,向兀术当头刺下!这一剑迅猛异常,兀术只觉精光四射,急忙反剑一圈,身形竟给他扯得移动三步,但见吕堂陡然向后一缩,头向后仰,佩剑舞成一道光圈,只听又是当的一声,这回兀术更是吃惊!原来他的佩剑虽不是异材所制,也锋利异常,但与吕堂手中宝剑交了几剑,剑刃上破损的口子,一个比一个大!

    兀术并不知道,吕堂的伯父吕东纪乃是江南著名的大剑客,一手剑法神出鬼没,造诣极精。他在靖康年从宗泽抗金于黄河,不幸身陷重围,以身殉国,但他死前,依以两把佩剑,连斩金人五十六于地,死后眼望北方,尸身屹立不倒。金兵见之,无不胆寒。吕堂的父亲吕东藩剑法不如乃兄,于是在吕堂少年时,便将吕堂送去长兄门下教导。吕堂聪明好学,少有雄心,为人方正,深得吕东纪欢心,便将一身剑学倾囊相授,因此吕堂不但擅长双戟,剑法也是个中翘楚,修为并不在江南武林任何一大门派之下。

    当下吕堂剑掌齐施,和兀术再度恶斗,伯父所传的独门剑法使得凌厉无比,剑光挥霍,剑风虎虎,鹰翔隼刺,真如狂风骤起,暴雨初来,如巨鹰旋空,又如狂蛇疾走,剑法使开,竟然四面八方,都只见他的身形在转,真如几百个吕堂,从四面八方向兀术扑击而来!兀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看不出这汉子粗豪若此,一手剑法,却使得精妙如斯,实不在当年的岳飞之下!”要知他向来自负,入寇江南,大小不下数百战,只将岳飞一人认作他敌手(岳飞手下有杨再兴、罗延庆、赵紫骧、陆文龙、张宪五大名将,五将奉命各镇一方,兀术极少碰见),他不知江南武林人才辈出,有数的武林高手、用剑名家,不在百数之下,浙东大侠吕东纪就是其中之一。未曾见得武林剑法奇观,只算他军旅之余,所见太少罢了。

    吕堂也是暗睹惊心,他料不到从伯父手里学来的独门剑法如此厉害,但兀术还是举重若轻,好整以暇地将之化解无形,金国第二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两人以攻对攻,往往只争瞬息,兀术常觉对手剑光直逼面门,闪躲艰难,在吕堂来说,也是常觉精光闪耀,这番恶战,只见剑影如山,剑光如练,两人稍一不慎,都有血溅当地之险!恶战正酣,猛听吕堂震天价一声大叫!

    原来兀术剑法赢不得吕堂,掌心蕴力,猛发一掌。吕堂伸手一接,只觉一股大力猛地拍到,左手经脉,竟在瞬间全部为敌所制,那掌力源源不断,直似无穷无尽,宛若长江大河,奔腾不息,吕堂内外兼修,竟自无法化解他的掌力,喀喇喇闷响,左边肋骨,连断四根,登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兀术哈哈一笑,剑交左手,望着吕堂道:“如何?我说你无法赢我,那就肯定无法赢我!你是要投降我呢,还是要一意受死?”吕堂怒目相向,嘶声道:“南朝没有投降的好汉!”兀术冷笑一声道:“好!我就成全你好汉之名!”佩剑一举,当胸插下!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石子,当的一声,兀术只觉手腕剧震,长剑竟然断成两截!他心中大吃一惊,喝道:“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滚出来!”只听有人冷笑道:“你的八脉心法,练成了几段?就算普风亲自前来,也未见得敢对我这般大声大气!”兀术心中暗暗吃惊道:“八脉心法,乃是华山老祖陈抟所著,陈抟老祖去世后,这门心法不知为何流到江湖,后来为少林寺所得,我攻占开封,派人一把火烧了少林寺藏经阁,把这卷经书抢了回来,交给国师,秘密翻译,如今练成这门功夫的人,据我所知,最多不过三个人而已,这人是谁,为何知道我的武功来路?”但见风声飒然,一个黑衣蒙面人缓缓而出。那人身高与兀术不相上下,一对眸子,精芒闪烁,两侧太阳穴微微凹陷,竟是内功已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的表征。只听那人冷笑几声道:“想必你的八脉心法,不过练到了三成境界,竟敢以技凌人,伤害我友?”

    兀术心头越惊,心中越是没底,正要说话,只听有人道:“没错,这本内功心法果然高深之极,老夫穷十年之力,无法将它全部破译出来。你是谁?听你的口气,你应当也练过这门武功,是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僧,不知何时到了林中。

    只听那蒙面人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别以为天下就你们两人练过八脉心法,要谈功力深厚,你们两个还差得太远!你们有心要跟我一分高下么?”那僧人正是金国国师普风,但见他上前几步,道:“只要施主为老衲解释几个问题,老衲自当放施主和施主的好友平安离开,如何?”

    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痴心妄想。不是我不给你解释,你要破解八脉心法之谜,必须有另外一本书的帮助,否则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你要解决的问题根结到底在于何处。十年之后,我来看你们的修炼进境,若是你们的修炼进境远不如我,那么你们到死也无法解决你们遇到的难题;若是你们能得寸进,我当放手与你们两位一搏,到时候,八脉心法的秘密,自然会告诉你们,你们敢跟我打这个赌么?”

    普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半晌才道:“好!今日杀了你,这本心法的秘密,也许就真的没人知道了,我就和你约定十年之后再见。老衲不信,集我国武学英才,无法破解那本心法的重要秘密!沈王,这人对我们已没什么用了,放了他们吧!”兀术点头道:“国师以为如此,本王自无话可说,你们走吧!你们另外一位朋友就在外谷,要替他收尸,你们自便吧!”带着从人,陆续走了出去。

    那人见兀术与普风去远,这才抱起吕堂,轻声叫道:“吕兄,吕兄!”

    吕堂昏迷中醒来,见了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是青峰兄么?你来迟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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