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偏偏这些颠覆性的、匪夷所思的理论都能在路易斯的身上实现。可要是别的黑暗圣堂武士也想这么做，即便有强大虚空能量的支撑，按武侠的说法恐怕得走火入魔。
有一次，凯瑞甘曾见到路易斯心情舒畅地从赛尔莫斯的住所走出去，而这位大师则保持着冥想姿态一连沉默了好几天，像是一只正在炎炎夏日中坐在水池边思考人生的熊猫。
简而言之，这种理论放在过去是要黑暗圣堂武士们被打成禁忌知识封存起来的。
这样的例子在黑暗圣堂武士的历史上或许是有迹可循的，那就是黑暗执政官欧雷加，而他的力量有如半神。
“他承认自己在虚空之途上见识尚浅，雄鹰应该向雏鸟学习飞行。”路易斯模仿着着赛尔莫斯的模样，在胸前合掌说。
凯瑞甘眨了眨眼睛，消化着路易斯的话。
高级异虫都拥有强大的虚空能力，路易斯与自己一样具备能够与异虫沟通甚至控制它们的天赋，那其在虚空灵能上的造诣就绝不会低。
而与半路出家的凯瑞甘不一样的是，路易斯自幼便接受了历代高阶圣堂和黑暗圣堂大师的教导和指引，懂得如何使用自己那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
“赛尔莫斯是一位可敬的长者。”凯瑞甘停顿了一下，说：“而除了千恩万谢，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偿付给他。”
一些星灵会用凯达林水晶进行交易，但人类的货币对他们而言没有多少用处。旅居帝国世界的星灵也没有消费欲望，更无法理解人类的享乐主义，他们在此方面的观念与人类大相径庭，奥古斯都指望用旅游业拉动经济的想法也就无从谈起。
基于最高领袖的远见，达拉姆星灵也保有相当数量的帝国信用币外汇储备，但那也只是为了在危急时期购买晶体矿与高能瓦斯等硬通货。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我正要告诉你。”凯瑞甘把刚才的话题放到一边，对路易斯说：“艾尔方向发来消息，你父亲的军队已经取胜。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正在返回的路上了。”
凯瑞甘没有避讳旁边的莫拉莉斯，继续说：“他们成功了。”
“他受伤了吗？”路易斯又惊又喜，但她更担心还有坏消息在等待着自己。
其实路易斯并不清楚泰伦帝国发动这场战役的目的，对其规模也一无所知。
“他征战多年，无数次亲临前线，却几乎从未受过伤。”凯瑞甘回答说。
人们若要赞美奥古斯都·蒙斯克，便是穷尽溢美之词也不够。但抛去奥古斯都那些称得上是美好的品德和钢铁般的意志，他能安然无恙地从陆战队员的尸山血海中走出，一步步登上皇座，一个不能忽视的特质却是，幸运。
说到这里，凯瑞甘又笑了笑：“他们已经战胜了虫群，光复艾尔，从此以后，黄金舰队也将不再是我们的敌人。”
这是将要公之于众的内容，对于帝国人民来说，毁掉一个虚空邪神用于降临现实的化身这种事情就有点玄乎了。
“这个消息，我们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凯瑞甘说着，又抽出一份文件来，眼神立即锐利起来。
这份文件显示，四天以前甘图vi星港(gantuan vi，一颗巨大的气态巨行星)报告说一艘名为帝国复仇号（dominion's revenge）的帝国战舰突然跃入轨道空间，但他们此前并没有接到相关通知，该区域也没有正在进行的训练或作战任务。
该文件还附有图片，四艘巨大的驳船牵引着这艘巨舰缓缓驶入星港，场面非常壮观。即使这四艘驳船已经是该星港中最大的船只，与这艘战列巡航舰相比也小得可怜，后者就像是从巨人时代走来的产物，如今却与一群侏儒站在一起。
甘图vi星港甚至没有能够容纳这艘战舰的干船坞，只能靠船上自己的工程师进行简单的维修工作。
这种情况在战争时期倒是可以理解的，一艘遭到重创却无法与舰队取得联系的战舰将被允许选择跳跃至距离最近的帝国基地进行维修工作。
但这艘战舰的舰长詹金斯（jenkins）上校却声称自己是刚从艾尔战场上撤下来，把星港里的人都弄得一头雾水，他们甚至不知道艾尔星系正进行着一场大战。
航行日志显示，帝国复仇号的确是从艾尔来的，但是很显然，詹金斯并没有得到撤退任何撤退的命令，他的行为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临时判断。
而负责管理甘图vi星港的亚当斯少将则在报告中直言不讳地形容帝国复仇号的舰长詹金斯为思维混乱、精神崩溃，无论言行都可谓是漏洞百出，毫无逻辑可言。
到最后，詹金斯说出来的话就已经称得上是骇人听闻了，他说帝国舰队在艾尔几乎全灭，皇帝的旗舰白星号也已经沉没，其本人也生死未卜。
一时之间，甘图vi星港中可谓是人心惶惶。
好在亚当斯少将直接将詹金斯关了起来，并封锁了消息，才没有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但是，帝国复仇号既不是第一艘从艾尔溃逃的战舰，也不是最后一艘。而有的战舰舰长自知自己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便再也不肯返回帝国境内，要么逃亡宇宙的深处，要么干脆落草为寇。
结果可想而知，坏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帝国政府虽然掌控着庞大的宣传机器，但缺乏阻止成千上万的私人电台散播各种真真假假的、或者可能压根就是随意编篡的消息。
更换主语，调整语序，隐藏关键信息都有可能让一则新闻变得面目全非，可以的话，一场抗议封锁政策的游行也有可能变成革命斗士反抗帝国压迫的起义。
到现在，艾尔战事不利的消息已经开始快速流传，有人肯定帝国是吃了败仗，有人则相信奥古斯都皇帝已经死了，帝国应该另立新君，或者皇帝早就是个克隆人了，他早已死于宫廷内乱。
这些流言蜚语对帝国政府产生不了多少影响，但要有人质问你们为什么放着家门口的世界不去守卫，为什么非得跑去艾尔，实在是让奥古斯特格勒方面头疼不已。
总之，凯瑞甘需要奥古斯都尽快在公众面前现身，如果他们打了胜仗，就要让帝国人知道。(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