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婆子却只是发现自己骂错了人,想自保罢了。
但实际上,周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她的女儿彩雀是大夫人跟前有脸面的大丫鬟,周婆子直接老老实实认错道歉,杜凝云能拿她怎样?
但周婆子根本没想到认错道歉这一辙,只想着杜凝云往日好糊弄,便糊弄过去,却不想她遇到的杜凝云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好糊弄的杜凝云。
“我看哪里是她糊涂,分明是太精明,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杜凝云说着,笑着看向自己母亲,却见自己母亲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彩雀,看的彩雀哆嗦了一下,直接跪伏在地。
“夫人,小姐!”彩雀哽咽起来:“我阿娘真是个糊涂人,这必定是有人故意…”
彩雀故意到一半就卡壳了,故意什么?诋毁、陷害?
若是说诋毁、陷害,只怕大夫人会直接以为她是在暗指三小姐,直接撕了她的嘴。
彩雀一时不敢再接着说了。
杜凝云看看地上的彩雀,又看看自己母亲,就下意识的自己挑了个椅子坐下看戏。
这实在是杜凝云习惯了看戏,作为孤独飘荡了千年的幽魂,孤独是她的常态,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世间百态是她的乐趣。
只是杜凝云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的小人更是抱住脑袋在心中哀嚎:哪有看自己亲娘热闹的?还有,都身在局中了,还看什么戏?
大夫人却习惯了大包大揽处理一切,看也不看杜凝云,便冷笑着看向彩雀,冷冷的说道:
“前几天五丫头房里丫鬟翠书来告状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夫人!”彩雀慌了,一张称得上清秀的小脸瞬间惨白下去,当即竖起三根手指,向天发誓说:“夫人,我阿娘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阿娘若…”
“行了,你阿娘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何必堵上自己的小命去发毒誓。”彩雀还没说完,大夫人就已经摆手叹道:
“彩环,你说吧。”
彩环闻言,站出来怜悯的看了彩雀一眼,才轻声说道:“那日我是随翠书一起走的,我没有去厨房,我是先去了方姨娘和五小姐那里。”彩环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说道:
“蕉梨院才多大?能费上几朵花?你娘一盆都不肯送去?满屋子只有马上就蔫完了的几朵茶花,院子里只见绿树芭蕉不见半点鲜红。本来夫人还觉得你娘后来补上也就算了,结果过几日我悄悄的去看,翠书一见我就抹眼泪,说你娘寻她们的晦气,说她们不配骂她们事多。”
彩环说到这里心中也来了气,忍不住指着彩雀的鼻子说道:“虽说这事不是你做的,可每日的我都听见的风言风语你就听不见?你能不知道你老子娘做的腌臜事儿?彩雀,知道的是你老子娘心恶,不知道的还当是夫人命你们一家子磋磨庶出的。”
彩雀闻言,小脸越发的惨白了下去,因为大夫人并没有屏退众人,此时屋内还有十多个小丫头,门外还探头探脑的有三四个婆子,而且这婆子还渐渐的被彩珠领着,走进内室。
这分明是要把她家当成杀鸡儆猴的鸡,杀给所有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