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往日待她千般要好,她尚能不顾骨肉之情害我,若她日后得势,又那里能想起伯府来。”
“你小女孩子家家懂什么?我和你父亲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二老爷一脸的凶神恶煞。却在看向忠意伯时又堆满了笑容:“她只是小儿一时糊涂,何况这都是我那疯婆娘教的。回去我就把那疯婆娘关起来,找几个嬷嬷好好教她,她一定能学好。”
忠意伯却不理他,只看向杜凝云,说:“我瞧你现在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但你更该知道凡事杜家为先的道理。云儿,你已经长大了,今后你该做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杜凝云心中无语。面上却做出懵懂之色,一脸乖巧的摇头说:“女儿猜不出来。”
忠意伯盯着杜凝云看了片刻,却也没有揭穿之意,只说:“猜不出没关系。你饿了吧,一会儿昭儿带你去天然居吃些东西,然后送你去小梁山庄避一避暑气。”
杜凝云顿觉不妙,赶忙说:
“父亲,我不饿。锦璋阁邻水,十分凉爽,不必特意避暑。”
忠意伯笑吟吟的看着她,掏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说:“你饿了吗?”
杜凝云盯着银票看了两眼,想到自己总共只有两千两银子的私库,果断摇了摇头。
世事出常必有妖,能让忠意伯这老狐狸掏三千两银子的事,绝对不是好事。
偏忠意伯半点不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什么不妥,还有些洋洋自得的说:
“你怕什么?我可是你亲爹,何况我堂堂忠意伯,怎么也不会卖女儿不是?”
杜凝云两眼望天,并不接话。
忠意伯便又说:“你不去,我就只能封了你的私库。”
“你封吧。”杜凝云浑然不惧,甚至还挑衅道:“总归母亲会接济我。”
忠意伯嘴角一抽,以前是不想做就又哭又闹又撒娇,闹得他没辙。
可现在……
忠意伯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眼神还带着挑衅意味的杜凝云。他嘴角一耷拉,心中暗道:
这还不如哭闹撒娇呢。
果断又摸出两张银票摔在桌上,忠意伯仍旧端着沉着稳重的姿态,说道:
“五千两,去不去。”
“去。”杜凝云很没原则的将桌上的银票全塞进自己的腰包,一口答应下来,顺便把手塞到忠意伯掏银票的小匣子里,抓了一把便跑。
留下忠意伯坐在原地冷笑道:“越大越不像话。”
旁边的二老爷也眼馋匣子里的银票,见杜凝云抓了一把就跑,也盯着匣子跃跃欲试。
忠意伯直接把匣子打开,可匣子内那里是银票,不过是一堆银票大小的白纸条子罢了。让二老爷瞬间移开了视线。
“谁会把银票放在这等地方。”摆这么个匣子不过是逗这几个馋银子小崽子罢了。忠意伯淡然一笑。
没想到第一个中计的竟然是云儿这个小傻子。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如今不是三月三,不在长安还缺丽人。
杜凝云坐在忠意伯安排的马车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沓子白纸,表情有些崩。
虽然她早知道忠意伯看似严肃的外表下藏了一颗爱闹腾的心,可她真没想到那个匣子里竟然是白纸。
明明过年的时候,她和哥哥们的大额压岁钱都是从那个匣子里拿出来的,让幼时她们总想直接抢匣子。
杜凝云想着,两眼望天,将白纸随手丢到一旁,又看五章银票,却发现只有上面的两张是千两的面额,余者皆是百两。
杜凝云无语之余,忍不住伸手在车厢上挠了起来。
“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