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昭儿不能,不仅不能,还大气的一挥手,豪放的说道:
“还用说么?今晚我做东!”
男子和小厮们纷纷笑了起来,一口一个昭爷,口里的奉承话比糖豆儿还要甜上十分。
但昭儿从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不仅没放在心上,还在夜里时和他们喝了几杯后,便寻了个借口,走了。
临走还说:“还请献爷替我做东,银子我放下了,今日大家就跟着献爷不醉不归吧!”
言罢。
几个嘴快多喝了的小厮便迫不可待的喊道:“还是献爷靠谱。哪像那姓刘的,在伯爷主子跟前哈巴狗一样,给他插个尾巴他都能飞起来;那里有献爷仗义!”
他才说完。
献爷便眼神复杂的看向昭儿,却见昭儿苦笑着叹了口气,说:“我能不听伯爷的话吗?唉。”
昭儿低着头,像是失落极了。献爷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他醉了,酒鬼的话能当真吗?我们谁不喜欢你呢?”
昭儿却仍旧是失魂落魄的走了。
宴会还在继续。
但献爷却完全取代了昭儿,成为这场夜宴的主人。
醉酒的人不断发出辱骂昭儿是哈巴狗、马屁精。说昭儿对他们和对主子完全是两幅面孔。
其余人见昭儿走远了,也纷纷附和说:
“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敢承爷?”
“早晚要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听说他还看上姑娘身边的待墨,但待墨一直把他当孩子看。我想想就想啐他一口,什么东西他,待墨可是姑娘的身边人,贴身大丫鬟。也是他能肖想的?只怕人家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说的极是,他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七嘴八舌的数落昭儿的不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大口喝酒。
今日的酒格外多,味道也好,比他们往常喝的酒好多了。
也正是因此,这些人醉的厉害。
喝完了酒不只是谁提了一句,这些人便兴致勃勃寻来骰子等物,将桌上的饭菜一推,便堂而皇之的开始赌。
他们趁着酒意,行事无所顾忌,我押大我押小的声音隔三条街都能知道。
献爷这个做东的也醉了。何况他自持是个厉害人物,也跟着众人一起吆喝,浑然不惧大夫人才定下的规矩。
却不知道昭儿和忠意伯路过附近,听见声音,昭儿还没开口,忠意伯就皱着眉头问道:
“里面这是做什么?”
昭儿立即慌了神,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满头冷汗说出来便出来了,只是口里却一个字没说。
忠意伯见状,眉心狠狠的一皱,怒道:
“快说!”
昭儿便哭丧着脸说:“这是在赌钱呢?”
忠意伯闻言先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紧锁了眉头,勃然大怒起来。
好大的胆子。
自己夫人才定下不准夜里吃酒耍牌,玩忽职守的规矩几天?这些人夜里就赌起了骰子。
还这样的动静。
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忠意伯怒气冲冲的朝声音的来源走去,却还没走进,便嗅到冲天的酒气。而越是近,人声便越是响亮,还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来的:
“我们只听献爷的,什么昭儿狗儿的,算什么东西,我们才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