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小姐行礼了。”
杜凝云便冷笑道:“几百两的东西她受不住,却能给她收尸用,这两支簪子你们拿去给她下葬去吧。明日我会让人把你们一家的身契还给你们,你们明日就和我忠意伯府无关了。”
杜凝云说完便冷笑着转身离去。
而门外的两人却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是忠意伯府的家生子,他们的爹是因饥荒,走投无路才卖身进来的。他们在忠意伯府虽然过的滋润,但他们并不是伯府里混的极好的人,他们虽然能在伯府大吃大喝,但积蓄却没多少。
若是出去,没房没地的,他们又不通农事,他们怎么活?
“大小姐,您行行好,她做了什么事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绝对没有她的可恶心思。”
但杜凝云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朝温雪院的方向越行越远。
男子领着儿子急得满脸通红,仍止不住的苦求。但杜凝云一走,旁边紧张的婆子就松懈下来,看着地上婆子身上的玫瑰金簪。
忽然有一个趁着门外的两人还在哭求,抓起来便拉着几个婆子走远,并和她们说:
“我拿这簪子当了,各自平分。谁都不出去说嘴,如何?”
她们一共五个人,就算这簪子只能当五百两,一人也能平白得一百两银子。
如今杜凝云和大夫人一起整治伯府,她们少了太多额外的进项。一百两银子一家三口一起,两三年才可能攒下来。
这让她们怎么不心动,纷纷立下毒誓。
而她们忽略了。
月门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吓呆了的小丫头。
两个男子因杜凝云在月门内,不敢进来,只能在月门外站着。但月门旁的小丫头却目睹了这一切。
只是小丫头胆子有些小,眼见婆子们都走远了,才敢发出微弱的声音:“她们都走了。”
这父子二人顿觉一阵绝望。
但想着杜凝云口中的簪子,他们彼此安慰着,去看婆子的失身,但在婆子身上翻了一圈,都只有一支小花苞簪子。
这簪子是纯金的,花苞是实心倒也值不少银子。可这个簪子,那里值几百两。
但想起杜凝云口中的几百两,他们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找。
旁边的小丫头见他们二人急的筋都出来了,终究伸手指了指几个婆子离开的方向,说:
“还有个簪子。”
但谁拿走的,她不敢说,只说杜凝云给了两个簪子。
这两个人越发的气恼。
命换来的东西,竟也有人敢偷!
两人想着,却并没有逼问小丫头是谁。而是先背起婆子,先把婆子带回去,弄了寿材安置好,才打算去求忠意伯。
自是后话。
杜凝云已经到了温雪院前。
光明正大的的走来,让温雪院门边坐着的禄妈妈一阵心急。
虽然说大太太觉得杜凝云肯定能料理了杜凝霞等人,让她们不必多理。
但杜凝云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她们眼里的杜凝云性子软绵好哄骗,虽然进来学乖了。
但今日杜凝霞和三太太都在,还有杜凝霜和杜凝露。这四个人齐齐上阵,那里是杜凝云能应对的。
但大夫人不管此事,还不许她们插手。
她忍不住悄悄出去给月门的来宝家的传话,要她告诉杜凝云,回府先避着点这两个地方,还给了来宝家的好几百钱。
怎么杜凝云竟不遮不掩的直接朝温雪院来了?
她几百钱给少了?
来宝家的虽然守着月门,但内院女眷除了夫人、云姑娘,谁会没事从月门出去。哪怕是她们,轻易也不会出月门。
守月门能有什么油水,能让她轻看这几百钱,即便是温雪院里的二等丫鬟们能得五百钱也得喜半天呢。
禄妈妈想着,心中骂道:必定是这来宝家的弄鬼,得钱不干事,我叫你月门都守不成!
禄妈妈想着,忽见杜凝霞等人纷纷拦在杜凝云跟前,气势汹汹的看着杜凝云。
杜凝霞虽然还坐在轮椅上,被福儿推着,可她仍翘着下巴,气势汹汹的逼问说:“云儿,你年纪小不知事,可也不能太轻狂。今日我们定要审审你,你又出伯府做什么去了?”
杜凝云挑眉冷笑。
审?
她如今虽未曾嫁人,但她是忠意伯府最金尊玉贵的嫡长女,在忠意伯府,除了忠意伯和自己母亲,有谁配在她面前说审!
“掌嘴!”杜凝云冷笑着向蕙儿说道。
蕙儿愣了愣,看看杜凝云再看看杜凝霞,没敢动手。
但此时的杜凝云仍然被镇魂珠传来的记忆所左右,而杜凝霞又好死不死的说:
“你还想让她打我不成?你别忘了咱们伯府的规矩。奴才打主子,死罪!”
杜凝云脸上的冷笑更甚,嘲讽的话更是说来就来:“想不到三年过去,堂姐仍然把自己视做伯府的主子。你是忠意伯府的正经主子么?说好听些是你们没完全分出去,可往难听了说,是我可怜你,你才能继续住在伯府。”
“你!”杜凝霞被这话气的脸色铁青。
而杜凝云却一改往日口上留德的作风,说出的话越发不留情面。
“二叔父在外自有屋舍,你若觉得我说的有错,只管求你爹带着你出去住。同你这般,受我庇佑却时时刻刻想把我的脸面踩下去的东西,有什么脸面在我跟前拿大!”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杜凝霞一手捂着心口,气都喘不匀了。
而杜凝云面上的冷笑更甚:“怎么?你年年把我当傻子玩弄,还想我一直像傻子一样,始终把你当姐姐看待?可笑,我让你留下来,不过是未了免去世人的闲话,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告诉你杜凝霞,即便圣旨准许你能以正妃之礼出嫁,我也能劝父亲上奏侧妃用正妃之礼有违礼法,让你这个自请降侧的侧妃。穿不得正红,入不得正门,再别想碰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