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凝霜妖娆而妩媚的笑容抚慰了在场不少人的不快情绪，接着主持道，“那么哪位先来，我会给出客人所选字画最忠实的评价。”
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这种多半靠运气的事虽然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但也没人想要先开口。
万一自己第一个出来，选择的事最没用的，那面子就丢大发了。
蠢才！
唐方一心二用，观察到场面上的情况，心中捧腹。
大家的知识范围有限，能知道的就那么多，总有交互重叠的地方。
万一哪一幅好被确定的，先被别人说出来了，自己等着哭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不是先各自选择好字画，而是一个个的说出来，这本身，也是赌桌博弈的一部分吧？
“既然没人说！那在下就身先士卒吧！”
眼见周围还是一片寂静，陆小凤站起来，玩味的笑道。
说着，他走到王通的两幅字画前，笑道：“姑娘，你觉得这两幅王通的字画，算不算的上这次的最贵重的字画。”
他在这里使了一个心眼，这两幅是同一名家所画，也是唐方确定的两幅，应该没有错。
但规则是，只能选择一幅，他看不出哪一幅价值高，索性一起说了。
这样，按照规定，他也只能带走一幅，但其结果是，另一幅还是要留在这里，没人能选。
凝霜轻笑道：“算不算的上今晚最贵重的，这个还不确定。”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里面绝对还有价值更高的，只是看今晚有没有人会选出来罢了。
果然，紧接着她说道：“还要看是不是今晚最具眼光的选择，这里的字画品质参差不齐，有些看着是经世之作，但也只是上端的仿品，有的画质拙劣，但可能这幅画的糊裱下面，还有一幅惊世大作！”
眨着自己明媚的大眼睛，凝霜轻声问道：“但小女子倒是好奇，公子如何确定这两幅一定就是真品呢？”
陆小凤失礼的将头埋在凝霜的脖颈，一幅顽劣公子的样子。
他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因为我有个朋友说，这两幅一定就是真品，我选择相信他。”
凝霜秋水生波般的双眸轻轻地眨了两下，惊讶到：“那客人您还真是相信朋友，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就这样抉择了。”
“这两幅王通的字画，算不得二楼里最好的，但也是不菲的作品，在黑市上的预估价，也在三十万两左右。”
“小女子倒要恭喜公子了，无论今晚的结果如何，这三十万两银子已经有一半是您的了。”
陆小凤哑然失笑，问道：“为何只有一半呢？”
凝霜抿嘴，仿佛很吃陆小凤装疯卖乖这一套，笑着解释道：“因为只有一幅是属于您的啊。”
他立刻做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但话题总是往人家姑娘身上扯。
凝霜自然是言无不尽，但遇到一些敏感的事情，也是在巧妙地回避这些话题。语言上的暗暗交锋，看得人不由称奇。
两人在字画前有说有笑，看的唐方心情极差。
不是吃你凝霜的醋，而是刚才从她嘴里说出的价格。
什么玩意儿？十五万两！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当初那场大战后的创伤好像再一次发作了。
觉得好痛，再也不会爱了。
当初在飞马牧场，唐方觉得怎么说也是和鲁妙子相识，商秀珣是那里的场主，见了几次之后就开始以姐弟相称。
双十的年龄，就要管理偌大的飞马牧场，这位奇女子所表现出的坚毅和果敢，让他由衷地感到佩服。
是谁一再表示，自己的东西是拿命换来的。但确实是太多，一下这么多奢侈品涌进市场，按照以往的市价是会滞销的。
自己已经尽量卖到最高的价格了，但也只是换回七十五万两。
字画呢？就两幅不会多了吧！
三十万两的东西，就给了二十万两，有这么坑弟弟的吗？
这一幅五万两的差价是怎么来的？
竟陵与潭州隔了很远吗，两边做买卖差距很大吗？
唐方恨的咬牙切齿，下次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坚决不和飞马牧场做了。
就会坑自己，还一口一个弟弟的叫的那么亲热，商秀珣，我小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