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想法的,雷谷的人会浑水摸鱼,我们也会啊。
但是依旧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对方真人太多,万一掳走一些军士,想否认也难。”
这倒是个问题,主官沉吟一下,才又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请东大营的人出手?两个营加起来万余人,没准可以全歼雷谷的人,然后推给卧牛山盗匪。”
箫阳城外有两个军营,西北方和东北方,被堵门的是西北方大营,东大营没啥压力。
这个假设是很美好的,理论也存在实现的可能,但是,依旧存在一些技术层面的问题。
不止一个人表示,“指望东大营那帮怂货?还不如咱们自己出击。”
东西两个大营是友军,但是友军之间也存在竞争,这种为他人火取栗的事情,别说东大营不会做,西大营多半也不会做。
正经是观察一下雷谷如何对待西大营,东大营这边更能多出一些应对方案来。
主官其实也清楚,东大营指望不,见到大家纷纷反对,琢磨一下又发话,“要不这样,咱们派出人去,慰劳对方一番如何?”
“劳军?”马有人意识过来了,大家都是军人,对这还是不陌生的,不过,身为军队里的人,去慰劳普通修者,“会不会有些耻辱?”
主官倒没有把这点耻辱放在心,反正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只是表示个态度,同时可以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话还真的是获得了军官们的认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能打探到对方底细的话,一点小小的耻辱算得了什么?
甚至,还有三个军官抢着去做这件事——刺探敌情,可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若是真的有了收获,那也是大功一件。
最终,主官派了一名后勤的军官去慰问,他选择此人的理由也很简单——够可靠。
没错,事态竟然发展成了这样,连刺探对手的情况,都是先考虑可靠性,观察力什么的都放在其次了——他们担心有人心怀异志,借机勾连雷谷,对大营不利。
由此可见,雷谷给郑王的军队造成了多么大的压力。
后勤军官赶了五头牛,拉着十石粮食和蔬菜,以及一百坛美酒,连夜赶到了雷谷的驻地。
不过祭强闻讯之后,直接将人拦在了营地外,“抱歉,我们不收你们的东西,咱们双方没那交情,真想体谅我们的话,打开大营让我们去检查。”
“交情可不是走动出来的?”这位军官也算会说话,笑嘻嘻地回答,甚至还不忘激将对方一下,“祭真人不会担心,我们送来的东西有毒吧?”
祭强闻言差点呛了,总算是他还记得自己真人的身份,所以只是冷冷一哼,“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这时,他身边有个声音响起,却是李永生出来了。
李大师的话,非常地阴损,“呦,还没有抓到妖人,你们先要行贿了……这是担心啥呢?”
这种话,圣人听了怕是也难忍,别说是血性的军人了。
后勤军官的嘴角抽动一下,强压怒火回答,“不是行贿,李大师说笑了,我们是来犒劳一下诸位,左右不过是人情往来,李大师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永生摇摇头,缓缓地发话,“抱歉,我们跟你们,没那份人情!”
其实,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真有心收下对方的东西,李某人不是迂腐的人,有人杆子送东西,他没理由不要——毕竟是自家多吃一口,对方少吃一口。
但他还真不能收,因为他为了防止对方偷营,在营地里准备了很多措施。
他一向是非常看重己方伤亡的,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偷袭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做了预防,毕竟这里距离军营太近了。
万一对方出其不意地强攻,有床弩之类的远程重型军械,己方在措不及防之下,绝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做的预防不少,障目阵、防御阵什么的一样不缺,甚至修者们都不是睡在帐篷里的,不过这种行为万一被对方看去,又有示弱的嫌疑,这关系到双方的士气。
像白天的时候,祭强宁可冒着箭的危险,也不会去避让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进入己方的营地,哪怕是打着慰劳的旗号。
那后勤军官磨了一阵,发现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能带着慰问品悻悻地回转。
大营主官听了他的遭遇之后,沉吟半晌,才叹一口气,“召集大家准备吧,对方可能会在夜里偷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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