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也的确是缥缈无比!”
轻轻掸去了道袍上的皱褶,瞿浩然微微笑着,他的额前,早已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柳尘的攻势太过于凌厉,即便他能轻松招架,却也太过劳心费神了……
“我再出三招,三招后,你不败,我认输!”
“大王请出招!”
柳尘的三招之言让在场的所有观众皆是大吃一惊,人们窃窃私语,都是有些摸不准柳尘的心思,要知道,在大夏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沧澜王在琼林宴上有过败局,若柳尘真的认输了,那……
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瞿浩然确实犀利,这个武神峰的小师弟,从刚刚出场时的籍籍无名,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比斗,加上好事者的有心传播,太极观九州第一的威名,又要更加巩固了些。
“第一招,沾衣十八跌!”
眼前再次失去柳尘的踪迹,瞿浩然脸色一变,如临大敌般撑起了无极气墙,然而柳尘的身形依旧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来到了他的背后,一双突兀的大手牢牢的按住了武神峰小师弟的丹田,刺骨的疼痛让他身前的气墙瞬间烟消云散……
满场鸦雀无声之后,瞿浩然的身体被高高的举过了柳尘的头顶,眼看就要如同当年的柳默一样,摔了个经脉尽断。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刚刚绕过柳尘头顶的瞿浩然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扭曲成一圈令人揪心的弧度,下一个瞬间,他一手抓紧了柳尘的后腰,一手攀上了柳尘的脖颈,在柳尘动作一滞的那刻,瞿浩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双手一用力,竟反手将柳尘高高的抛向了半空,随即,他自己也脱力猛砸在地上,溅起了一层恼人的烟尘……
在空中翻过了几个筋斗,柳尘踉踉跄跄的落在了擂台的远处,等到烟尘散尽的时候,人们这才发现,脑袋着地的瞿浩然,虽然是满脸鲜血,可他抬头望向柳尘的目光,却依然明亮,依然倔强!
“天呐,这一招竟然被破了!”
“是啊,气海完全被封闭,这瞿浩然怎么可能还有余力……”
“武神峰,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当初,连刀宗少主都在沧澜王的这一招下吃了个大亏,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啊!”
“问题是,连山主都说过啊,沧澜王殿下的这一招,无解的啊,怎么……”
“……”
“好!”就在周围议论纷纷之时,一直沉默在高台上面的皇帝陛下突然开口了,那干涩沙哑的声音让玄武门前的气氛陡然一滞,人们齐齐抬头,望着那风烛残年的老皇帝慢慢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台边上,一下,又一下,那双干枯的大手,正毫无规律的拍击着莫名的节奏,刹那间,雷鸣般的掌声,传遍了长安的清晨……
包括各路圣主在内,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为瞿浩然的这一注定载入史册的防守反击抱以最诚挚的掌声,早已有史官在老皇帝的示意下,记录了所有关于这一回合的点点滴滴,因为柳尘这一招的无解,所以注定了瞿浩然这一摔的伟大!
“请大王……出第二招!”
虽然是破掉了柳尘的这一招,但是气海被封闭之后所带来的元气反噬,顿时就让瞿浩然身上受了不小的伤,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的肉身强度,都能达到吴桐的那个境界,何况现在的柳尘,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盯着那步履蹒跚的瞿浩然看了好久,柳尘颔首点头,秋水剑应声而出,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当玄武门前的人们又一次安静下来,柳尘比长剑于前胸,声线清亮而高亢:“这一剑,我曾学了三个月的时间,但还是无法融汇贯通,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的妻子北宫馥,是她,让我的这一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以示我对你最大的尊敬!”
“请!”抬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瞿浩然抽出了背后的长剑,他的脊背,也在这一刻,挺拔得如同老松。
“问水第一剑——白猿,啸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