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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外帐(1/1)

    “什么,这里不是汉朝?!”萧旭再次震惊了。在某次流着口水正幻想着自己左拥右抱,踩金踏银的完美形象无意间被萧母发现后,有些担忧的萧母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不给了萧旭一个亲情提示,而在萧母的又一番描述之后,萧旭才悲哀的发现,这个时代貌似并非是自己前世在文学,或者影视作品中所熟知的大汉朝。虽然国号同样是汉,却并非是汉高祖刘邦所建立的大汉,更不是后来的东汉,后汉,或者各种......汉。

    梦想破灭的感觉是痛苦的,而萧旭自感尤甚。这感觉就像自己当年省了大半年的伙食费,买了一大堆体彩,福彩时,自己怀着各种虔诚各种忐忑一张张刮开,却发现最终才中了一瓶酱油时的心情,而且领来后竟发觉那瓶酱油也是过期的......本以为穿越而来的自己掌握了任性穿梭这个时代的作弊器,各种名人,各种贤士,在自己超乎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见识与智慧下,那些已经出名的,尚未出名的,尚未出名却挤破了脑袋寻死觅活想出名的,终会在感受到自己有意无意散发出的王霸之气后,心甘情愿,五体投地的拜伏在自己的石榴短......裤下。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身处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的萧旭,或许才深刻感受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句诗的主人公,诸葛孔明当年那种欲哭无泪的悲愤感,

    “旭儿,你......没事吧?”望着萧旭一脸的失魂落魄,萧母有些担忧,毕竟萧旭大病初愈,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萧母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出现任何的差错,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寄于萧旭的身上,是以,即便是萧旭面露不渝之色,萧母也是十分紧张,不忍见到的。

    “娘,我没事,您不用担心。”萧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温言安慰萧母道。自己总不能告诉她,原本满怀的一腔自信却又付水东流,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这位母亲会更担心自己吧,而自己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她再为自己伤心,那背对自己向神佛叩首的情景已然深刻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她,就是自己在这陌生世界唯一的亲人。

    看到萧旭脸上的笑容,萧母有些释怀,自己的这个儿子,自醒来以后,比以前懂事多了,自己有十几年已经从未与他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过话,而此刻的温馨,却是萧母苦盼已久的结果。

    “旭儿啊,娘想和你商量一些事。你休养的这些天,咱家有些值钱的东西娘都给变卖了,家里的米粮也不多了,所以娘想....."说到这里,萧母似有些迟疑,望了望萧旭,似怕惹得萧旭不渝,有些欲言又止。

    萧旭轻轻的拍了拍萧母满是褶皱的手背,心中有些凄然,却还是轻轻的说道:“娘,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有用得到孩儿的地方,您只管吩咐。”

    “不,不,”萧母连忙摇了摇头,“旭儿啊,娘只是想再寻些活计做。你看,咱娘俩这些日子多亏村里父老乡亲帮衬,咱家的米粮是乡亲们施舍给咱家的,你养伤所服的药也是村里的郎中赠给咱的。”萧母望着萧旭,目中一片慈爱,“如今我儿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为娘想,给村里的乡亲帮帮忙,或者再给那些城里的大户人家绣些锦缎,一来呢,为娘想偿还乡情,毕竟乡亲们对咱娘俩的恩情太深。二来呢,也能添置些家用,我儿也老大不小,也是到了该娶妻婚嫁的时候了,等过些时候,娘攒下些银钱,就托村里的刘媒婆给我儿说一桩亲事,那时,也算了了为娘的一个心愿,旭儿啊,你觉得如何?”说完,萧母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无奈。无他,毕竟自己若是替别人做工,势必无法将萧旭照顾周全,而若是自己不去挣些家用之资,全依赖村里的相亲周济,纵是乡亲们不说,自己却也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是以犹豫再三,又生怕惹得萧旭不喜,故而纠结无比。而按萧旭弱冠之龄,也应早已婚娶,所以备具聘礼所用之资,也可谓势在必行。

    萧旭心中苦涩,望着萧母那眼角愈深的皱纹,发丝间不经意间露出的几丝白发。心中怅然不已,自己虽说替代了另一个萧旭有了被母亲关怀的资格,但身处此地的自己,竟发觉一丝一毫也帮不上自己的这位母亲,反之,却让自己的母亲终日为了生计与照顾自己而奔波操劳,再想到自己那前世孤苦无依的老父,萧旭竟感觉自己有些哽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萧母看到萧旭的面色有些涨红,以为是他不愿自己离开左右,连忙安慰道:“旭儿莫急,大不了为娘便不去做那些活计,在自家院里种些蔬果之类,待秋日果熟,娘便挑些到市集上卖,想来也可保得我俩温饱。”

    知道母亲会错了意,萧旭更是心中发堵,但又觉得有些疑惑:“娘,咱家没有田地吗,若是有的话,儿可以耕田锄作,不必娘亲奔波辛劳的。”

    在萧旭想来,古代别的没有,就是田地多,但纵是以他历史系毕业的大学生而言,也绝难以知晓古代每县每乡土地分配的具体细节。而萧旭家更是尤为如此,当年萧父尚在人世的时候,家中尚有二亩薄田,然而当萧父去世后,萧旭的母亲独自抚育年幼的萧旭,更是无暇顾及田里的收成。于是,在萧旭尚幼的时候便将田地转给了别人,而萧母便一边为他人浆洗衣物,一边做些零散的活计维持家用,勉强供母子二人温饱。

    果然,听到萧旭的问询,萧母面色有些凄然:“儿啊,你父尚在的时候,咱家确有一些薄田,但这些年,娘独自一人操持这家,分身有乏,是以早些年便将家里的两亩田地转给了村里的乡亲,也权当这些年关照我母子二人的报酬。”顿了顿,萧母似乎想起一些事,目中有些欣慰,笑着道:“若说我儿早些年却是种过田地的,却并非咱自家的田地。”

    “哦?”萧旭有些疑惑,毕竟他并非之前的萧旭,有些记忆并不是很清楚。而萧母也似乎忽略了这一点,带着笑意道:“想是我儿还未痊愈,竟是连这些都忘却了。”

    萧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纵是自己已是二十出头,却在萧母的感怀下,总觉得自己尚是不晓事的孩童,同时也用眼神问询萧母,自己这失却的一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萧母同样摸了摸萧旭的头,似乎已然许久与萧旭如此亲昵,感喟道:“也并非多重要之事,只是我儿未伤之前,曾给城里许府大管家家里做过长工,种过几年田地,也算得上是半个佃户,却终因......唉,后来我儿重伤不愈,便是那些工钱也未曾讨要回来。”显然,萧母欲言又止的事便是从前的萧旭不务正业,却又流连赌坊之事,只不过,萧母不忍说出,是以一叹而过。

    萧旭也似乎明白母亲叹息的缘由,并未追问,只不过却对她口中“工钱尚未讨要回来”有些不明所以,却又深感兴趣。

    “您是说,咱家还有外帐流落在外?”如同是黑夜里闪现的一盏明灯,萧旭的目光顿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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