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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似幻(1/2)

    “呼~~~”谢安长吁一口气,往岸边走了过去。暮春午后的阳光令人心暖。谢安接受者阳光的沐浴,双目微眯。

    前面就是他一个人发呆时常去的地方,岸边有块大石头,可以遮得住并排而立十个成年男子,石头的背面是被一颗大数遮住了阴,一块长石板立在水面上,还是去年夏天时谢安在眼巴巴地用目光求着母亲,在母亲的同意下陪着一个丫鬟来这边择菜时发现的。

    谢安在之后就经常来这里,坐在石板上,脱去鞋袜,将小脚伸入溪水中,脚掌抵着沙石,静坐好久,那时候,被水流轻抚过的脚掌好像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一样,从脚心不断涌出的清凉感让他的心十分平静。

    谢安摇了摇头,快步走到大石头前,准备绕过去泡一下脚,将烦心事统统忘掉。咦?谢安一眼就看到伸出来一点的石板上有着一双小巧的紫色小鞋。谁会来这里?谢安有些疑惑,这地方十分偏僻,谢安那次也是偶然发现的。

    “喂?”谢安出声问道,“是谁在那里?”说着,谢安绕过了大石头。

    一袭紫裙的小女孩正坐在石板上,撩起裙摆,不至于让它背水打湿,两只小脚丫则是轻快地怕打着水花,听到谢安出声,小女孩抬起了头。

    轰!谢安大脑一片轰鸣,一瞬间,他的呼吸加快了几倍。

    那是他只要做梦就会梦到的一张脸。那时,他俩每天在孤儿院玩耍,无忧无虑。刚三岁的谢安小手指着远处的一栋红色屋顶的小洋房,奶声奶气,吐字不清:“姐姐,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好不好?”谢雅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谢安。突然,谢雅用沾着泥巴的小手捏了捏谢安肥嘟嘟的脸蛋,微微笑道:“好啊,不过,以后可是一切都要靠安安的了!”

    谢安呆呆地看着女孩的粉脸,一秒两秒三秒好多秒。女孩被谢安像个痴汉一样,脸上的红晕不断放大,汉代利益繁琐,就是再小的孩童也不会有谢安这有逾礼的行为。女孩哪这样被人盯着看到过,娇嗔一声,声音如黄莺出谷:“啊!登徒子!”

    “姐姐,”谢安眼中含泪,“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不是你姐姐,你认错人了!”女孩腾地一下站起来,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谢安。

    “你就是我姐姐!否则你怎么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谢安又向前走了几步,面对谢安的逼近,女孩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不一会儿,女孩便被谢安逼到了石板的边缘。“姐姐,安安好想你!”谢安再也忍不住,泪水哗的一下汹涌而出。

    “你这小公子,应该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姐姐。”小女孩内心慌乱,一个劲的摇头。“姐姐!你,不要安安了吗?你忘记了吗,安安可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那时候,我是真的心好痛,姐姐走后,安安完全没心思读书了,在荔枝姐姐的帮助下,我处理好了那些琐事,最后要求荔枝姐姐保管好骨灰盒子,我则离开了那个地方。我跟荔枝姐姐说,我要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这样才能让姐姐住的安心,舒服······姐姐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好想你······”谢安眼泪止不住的流,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个仿佛突然间被癔鬼缠身的小男孩,突然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一颤,轻声道:“小公子,我真的不是你姐姐,不要你要是答应的话,就把我当作是你的姐姐吧。”

    “好耶!”谢安一声欢呼,一把抱住小女孩,“姐姐,你终于肯认安安了!”从来只被爹爹抱过的女孩没被任何别的男性抱住,被这个比她年幼好多的小男孩抱着,女孩感到十分奇怪,但心里却有酸酸的味道流动着,却是没有推开谢安:他真的,很想他姐姐呢。

    过了一会儿,谢安才止住了抽泣,不好意思的送开了怀抱,他都想姐姐保证过,一个是男子汉的他不会再哭,可这次,他又哭鼻子了。

    “糟了!”女孩惊呼出声,“我耽误了回家的时辰,爹爹一定会骂我的!”提起裙摆,女孩绕过了谢安,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谢安跟了过去,绕过石头,望着正在跑步的女孩背影,谢安问道:“姐姐!你明天还会来这里吗?”女孩急急忙忙,似乎并没有听到,回答他的,只有暮春细微的风声。

    谢安第一次发现来到汉末是多么的美好。

    这一切估计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不是么?

    “哥哥,抱!”回到家里,在庭院里走的磕磕绊绊的谢婉张开双手,奶声奶气地说道。谢婉今年两岁,是谢安的亲妹妹。之前由于排斥这这个时候,每次只要谢婉和谢安处在一块时,谢安总是要把谢婉弄哭才肯罢休,可是谢婉却还是非常的黏谢安。看到妹妹笑嘻嘻的样子,谢安心情出奇的好:“阿贞,过来。”谢安想通了,开始慢慢融入了这个时空,不再对妹妹,也不再对家人再有排斥感了。四岁的谢安抱起了两岁的谢婉。

    乱世即将到来,我不再迷茫了,我现在想的,便是怎么保护好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姐姐。谢安心里定下了决心,实在不行,我一定会说服父亲一家字迁到益州去。黄巾之乱席卷中原,但益州是东汉十三州受灾最小的一个州,现在刘焉还是在幽州吧。

    “咚!”重心不稳,谢安的背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该死,我竟然忘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状况的。而两岁的谢婉却是在用小手捶打这谢安的胸膛,咯咯直笑。

    “啊!公子!”一名女婢见到这一幕,着实吓的不轻。

    饭桌上,谢安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越,心里想道:这么瘦弱的老头子就是东汉末年三大高手之一的剑师王越?王越被这小子盯得心中发毛,只能低头苦吃。“安福!”见到谢安目不转睛的盯着客人,谢俊皱了皱眉。“啊!”谢安被谢俊一声呵斥,吐了吐舌头:“爹爹,安福知道错了。”听到谢安又再一次叫了他一声,谢俊脸色一缓,说道:“安福,你要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你这样直直盯着人的做法是有逾礼节的!”“安福受教了。”说完,谢安继续埋头吃饭。

    饭后,谢安被谢俊带到了王越房中。“见过王老先生。”谢安上前作了一揖,照着谢俊吩咐的说道。“王老,”谢俊说道,“犬子自小身体羸弱,犬子又不喜见医师,这着实让俊十分困扰。今俊得老先生,实乃大幸,望王老能教导犬子剑术强生健体。”谢俊语气诚恳,以他县令之职却如此看重王越,这让王越受宠若惊,汉人士子如林,尊崇士子之上,多瞧不起武夫,王越虽然剑术高超,但出生卑微,士人对他并不待见,因此王越过的十分艰苦。但现在素有贤名的谢县令却这么看中他,颇让王越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急忙应到:“谢公,越当竭我所能,尽心教会公子剑术。”“小子谢安,见过王师。”在二人的目光下,谢安行了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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