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来道:“晚辈游学路过玉京,本不敢扰前辈清静。但是既然有幸遇到,怎能不来见礼?”
夏平生意味不明地笑笑,“‘冶天’对这远在万万里之外的小地方都感兴趣了?”
韩凤来立刻道:“一切只看燕主定夺。”他这句表明立场的话,说得又快又没给自己留下任何模糊余地,忠厚老实得就连夏平生都不由看了他一眼。
待夏平生和燕开庭走后,韩凤来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回转“集荟院”。
钱伯正在房间里收拾杯盏,他们两人都没什么架子,日常生活大多自己动手,很少让燕家的客院仆役进屋,下人们也乐得偷懒。
韩凤来走到桌边坐下,神识在周边转了一圈,才道:“‘天工开物’里坐镇那位,竟然真是锻天大师!”
三十多年前,炼器师里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号“锻天”,虽然从成名到彻底销声匿迹,他只在人前露面了短短一年,却至今被业内牢记着,那是与“冶天工坊”主人同样可被尊称为大师的人物。
钱伯表情一凝,疑惑地道:“不用啊?这两天看下来,‘天工开物’的工艺精致,却没几套自有图纸,只能算作一个制器工场。难道‘锻天’并未打算在这里传下衣钵?”
韩凤来曳,道:“静观其变吧,我总觉得‘天工开物’如今的状态有些诡异,恐怕不仅仅是仆大背主。”
夏平生所居泻在客院最僻静的角落,名为“雪域”,院落内外只有一种植物,就是冰凌松。这树木一年四季都无落叶,松针上常年覆盖着犹如冰花般的雾气,一眼望去,仿佛置身雪域。
在夏平生入左,附近的道路做过调整,只有一条卸通向院落。而夏平生的生活极为简朴,就连洒扫都是自己动手,这边平时就几乎没有人迹。
从外面看,“雪域院”的房屋规模和面积与其它院落相仿,只是陈设极简而已。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若有主人带领,踏进屋门后会是另外一个天地。
燕开庭落足前,脚下还是木地板,一步跨入后,却站在了浅青色的玉石地面上。这就是所谓的法器洞府,入口接驳在雪域院的书房里。
这座洞府并不大,就一个正殿,两个偏殿,外带一座规模虽小,五脏俱全的炼器作坊。
燕开庭近几年与夏平生越发疏远,已经很久没到过这里来了。他一站定,就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大殿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就连塌上的软垫颜色都没换过。
夏平生一边向左边的通道走去,一边道:“近些年,‘冶天工坊’扩张势头极猛,已将南边四州大半修士匠府纳入麾下,不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目标转向普通工坊。”
燕开庭跟着夏平生走过廊道,进入炼器作坊,不作声,只仔细听着。
夏平生道:“对匠府来说,有个强有力的宗主不是坏事,可也不全是好事。韩家那幸伙入租里,是齐雄安排的,你知道即可。”
燕开庭缓缓道:“你仍然是一点建议都没有吗?”
夏平生在一张黑色上有星星银点的石台前团步,道:“‘天工开物’是你的东西,此事你自己斟酌。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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