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幸太回过神来,就不停地问着裴子云。
裴子云直直地往前走,无视了远山幸太,事实上,裴子云在上学前,就做了几套方案,其中一套方案是直接参加学校剑道社,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打败所有剑道社的人,看能不能当上主将。
只是可惜,这一套最简单方法在日本是行不通。
而第二套方案,就是现在的这套,裴子云直接自己组建一个社团,这样的话,就是初期招收社员麻烦,组建一个社团基本条件之一就是要有五个社员,现在社团可以确定两个,一个自己,一个远山幸太,还有三个社团成员恐怕得花点精神才能获得。
和许多人想的相反,一个有神论的社会,新教吸取信徒非常不容易,同样在日本,正因为社团众多,并且作用很重要,所以开办新社团不是很容易。
日本对“忠诚”十分看重,中途退出社团会被同学看成“不可靠的人”,会遭到排挤甚至欺负,所以加入一个社团,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容易。
深的角度来说,日本学校很难改变的冷暴力,其实是维持社团的根基——这和国家有武装力量一样。
要是没有冷暴力,谁都可以想退就退,想走就走,那谈什么集体主义,谈什么社团同化?
统统变成个人主义,散沙主义。
但是就是这样,才更值得用木刀制霸全国啊!
窗口前,看着下面裴子云远去,副会长相沢千春对着会长,用着不屑语气说:“制霸全国社,这是什么不要脸的名字啊?”
副会长相沢千春是一位个子很矮的男生,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戴着一副很厚的眼睛。
他此时心中有些不平衡,因他的长相,虽成绩优秀,还是受到很多的暗里的歧视与侮辱,而坐到了现在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花费了多少心思以及代价,只有自己才清楚。
相沢千春承认,自己对一些长得英俊的人有偏见,而裴子云外表上来看,未来就是一位很有颜值的少年。
且米兰私立中学的山室健一老师竟也对裴子云刮目相看,这就让相沢千春更嫉妒了。
“才上一年级,就想着建立社团了吗?是不是太为之过早?”相沢千春一脸怀疑地问着。
“尤其是社团的名字——制霸全国社,真让人吓一跳,以为什么了不起社团!不想只是具体研究各地神社,以及制订参拜路线,收集朱印这样一个普通社团。”相沢千春愤愤的说着。
“就说他异想天开的想法,那个山田信一的申报书上把全国总共分成了10块,难道他的目标是国中三年完成全国路线吗?”
“这样太过儿戏了。”
“更不用说全国至少有8万座神社,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相沢千春一面说着,一面注视着原田圣子。
原田圣子出生于名门,东京原本是新川幕府所在地,有很多名门望族,但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重要。
相反,就算进入了民主政治,这些家族还是非常有影响力,就是因为她,自己才努力奋斗,甚至通过一些不好说的手段,也要进入学生会。
会长原田圣子没有理会副会长相沢千春发言,相反,她再次地把裴子云申报书拿到手上,反复翻看,半晌,缓缓开口说着:“但是,我觉得这很有意思!”
“嗯?”
“会长说的不错,是非常有趣。”社团长推了推眼镜,说着:“社团的意义,本身就是让同学习惯于集体,这点上说,制霸全国社的章程非常好。”
“一条条严格的规章,虽看起来有点过份,但考取大学,或者上社会时,无论企业还是政府都会很满意,加入社团的人会获得加分。”
“其次社团意义就是推广我们的文化,神社的切入点很不错,我相信每个同学在认真学习神社的资料,就会经受一次文化和历史的熏陶。”
“至于说8万座神社,一个人当然不能完成,每个地区只能选择几个神社作旅游和参拜的路线。”
“即使是同样的目标,每个人完成具体路线都不一样,可这不就是社团存在的意义吗?”
“想想,每个社团的成员,都能以不同的路线,踏遍全国,可能几百年都不重复,这会给每代社员,留下多丰富的遗产?”
社团长说完,就继续工作,留下了一脸红紫的相沢千春。
原田圣子专心致志的批着文件,没有说话,而相沢千春虽没有话说了,还是一脸不甘,对着会长原田圣子问着:“就算是这样,清率的同意也太离谱了吧,毕竟是一年级新生,这样同意可以吗?是不是还和学校方面商量一下?”
虽说日本的学生会有很大权限,但事实上还是受到学校各个方面的影响,真正完全相信学生会有独立权限,就和相信议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样的天真。
“没有关系,学校方面是没有问题的!有人打了招呼。”原田圣子这次放下了笔,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说:“还是个校董。”
“混蛋,这山田信一,看起来很有背景,该死的,又是这样吗?”相沢千春闭上了嘴,心中却更愤怒起来了。
总有一天,日本会有自己这样的平民出身的人来掌握,这才是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