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白夫人,今日湛姐姐给祖母拜寿的时候就和白夫人起了冲突,湛姐姐的丫鬟还掌掴了白夫人的丫鬟,但能安排尤浩然进了内院,必定是提前就安排好了,想来也不应该是白夫人或者黎家。”
在常如安看来湛非鱼在裕丰楼救了白兆辉一命,虽说后来有挟恩图报,湛姑娘想要嫁给白兆辉的流言传了出来,白夫人也因为这个流言生气,但还不至于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再说这里可是常府,白夫人只要顾虑到爹的官位就不会轻举妄动,常如安皱了皱眉头,“最后就剩下温姐姐了,在多宝阁湛姐姐讹去了温姐姐一万两银子,可钱财不过身外物,温姐姐和温家不至于为了银子来算计,爹,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和湛姐姐有仇。”
“想不出来就先听听这些背主的下人是怎么招供的。”常夫人示意的看了一眼鲁嬷嬷,让她去把收了银子的这些下人都带上来。
一溜排跪了六个下人,三个丫鬟、一个婆子,还有两个小厮。
常大人放下茶杯,深色莫测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六个下人,声音依旧温和,“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你们都知晓,常府的规矩你们也知道,此时说了免受皮肉之苦,也只是被发卖出去,若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官铁面无情!”
“老爷,夫人,奴婢是清白的。”跪在最右侧的丫鬟红袖砰砰的磕着头,仇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姐妹绿袖,“都怪奴婢轻信了绿袖,这才没有检查客房,害的表小姐差一点被野猫给抓伤了。”
红袖、绿袖都是三等丫鬟,平日里负责常府客院的打扫,今儿是老夫人的寿辰,客院这边自然也要准备好,毕竟会有女眷过来消息或者更换衣物。
红袖是负责茶水糕点、炭盆、熏香这些事,绿袖负责整理打扫还有布置,红袖把送来的这些衣裳挂到了柜子里后,本打算再进行最后一遍检查,确保不会出任何问题。
可绿袖却说刚把屋内地面给擦了一遍,地上还湿的,就没让红袖进去担心踩脏了地面。
“好姐姐,我先打扫院子,等屋里的地面干了我就进去看看,你快回屋子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会宾客就要登门了。”绿袖笑着推搡着红袖往院子门口走,“今儿是老夫人寿宴,我那支珍珠蝴蝶钗就送给姐姐了,姐姐快回去吧。”
即便没有检查衣柜也不算什么大事,再加上红袖的确喜欢那一支钗子,这不就半推半就的先离开了。“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之后也没有检查衣柜。”红袖哭的直抽噎,其实她今儿本该守在院子里的。
如此一来柜子里关了野猫,那必定会有声响,红袖也能发现。
可她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发,戴上了蝴蝶钗之后,就去和其他丫鬟炫耀去了,根本没守在院子里。
直到寿宴开始了,远远的看到湛非鱼和桃桃她们往院子里过来了,红袖这才结束了和小姐妹的闲谈急匆匆的跑回了院子里。
“绿袖,你有什么要说的?”常夫人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的绿袖,她也是家生子,可惜还是背主了。
“奴婢无话可说。”低着头,绿袖面如死色,事已至此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了。
“该死的贱丫头,你以为你不说夫人就不知道了?”鲁嬷嬷厉声骂了一句,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袖恨声道:“你那大哥赌输了欠下了两百两银子,你老娘要把你嫁给户胡屠夫抵债……”
绿袖在常府也只是三等丫鬟,而且常家的规矩是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所以绿袖她即便容貌再好也不可能被主子纳为姨娘妾室。
绿袖等过了年已经十七岁了,她去年就和李记布庄的伙计钟进看对眼了,本来钟进也想着存上一笔银子给绿袖赎身,若是主子开恩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这笔银子就给绿袖的爹娘当聘礼。
可谁知道绿袖大哥欠了赌债,她和钟进两人也不过存了二十两银子,钟进为了不让绿袖被抵债给胡屠夫,偷了布庄的几匹布想要偷偷卖了给绿袖凑银子。
可惜被掌柜的给发现了,虽说没把钟进送进大牢,但还是把人给毒打了一顿,钟进右胳膊被打断了,存的那点银子都送去医馆看大夫抓药。
绿袖也是被逼无奈,等老夫人寿宴过后,她老娘就要求老夫人给她赎身然后把人嫁给胡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