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通判也被嚣张跋扈的杜氏气的铁青了脸,可民告官的确要经历这一遭,再想到杜氏这疯癫的状态,必定会在钉板上动手脚,到时候湛姑娘就真的危险了。
朱指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说侯夫人不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可她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管是闹上公堂也好,还是闹上了金銮殿,侯夫人至多被皇后申饬一顿。
“这天子脚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湛非鱼眉梢一挑,娇俏明艳的脸上似乎带着怒火,“夫人仗着诰命身份草菅人命,难道御史台的那些大人就不会管?”
御史台闻风奏事,尤霸王生前欺男霸女,御史台隔三差五的就要弹劾尤侯爷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不过尤侯爷明面上已经放弃了兵权,所以圣上就算为了安抚老将功臣,至多也就骂上几句。
再者尤霸王不学无术,圣上才真正的放心,毕竟尤侯爷虽然长居京城,可军中却还有旧部,几位皇子明着暗着拉拢尤侯爷,冲的就是这些旧部。
“本夫人倒要看看御史台那些酸儒能把本夫人如何?”杜氏冷笑着,那些老匹夫一个个清高又如何?有一身傲骨又如何?
一想到儿子的惨死,杜氏悲从心中来,然儿死了,这些老匹夫若是还敢弹劾侯府,杜氏赤红的双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她就让这些老匹夫也白发人送黑发人!
……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侯夫人杜氏在大街抓人的消息就传遍恶劣京城大小角落,消息不灵通的一些家族这才知道“霸王竟然死了。
而侯府亲兵不顾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阻拦,公然动手,甚至还将无辜的百姓当挡箭牌,这让御史台的诸位大人一个个气愤填膺,恨不能立刻就上朝弹劾武安侯府。
白府,书房。
白兆辉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着,听到门外的声响立刻迎了出去,“父亲。”
“进去说话。”白府尹知道小儿子要问什么,示意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厮,这才大步向着书房走了进去。
等白兆辉也跟着进了书房后,小厮立刻把门关上了,自己则站在廊下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屋子里,白府尹刚坐下,白兆辉已经倒了茶水送过来,“父亲,侯府为何会将尤浩然的死怪到湛姑娘头上。”
白日在府衙忙了一整日,白府尹喝着茶水,看着面带急色的白兆辉,沉吟半晌后才开口:“你可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是,之前我去了一趟府衙,庆捕快和我详细说了一遍。”白兆辉坐了下来,眉头不由的一皱,“曾管事竟然还在京城,而且还求到了湛姑娘头上,暗中必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白府尹放下茶杯,“撇开曾品的事不说,何生打伤了吕刈是事实,朱指挥本想借此把何生带回五城兵马司,可吕刈却失踪了,这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兆辉,若是你被人算计,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被问的白兆辉沉默了,仔细斟酌一番后摇摇头,“父亲你是说朱指挥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找个由头把何生抓回五城兵马司?”
“纵仆行凶,打伤的还是朝廷七品的武将,今日之凶险,湛姑娘但凡疏忽一点,她也要去五城兵马司走一遭。”白府尹眼神冷沉而不虞,顺天府也好,五城兵马司也罢,本该是为百姓伸冤做主,如今却成了害人的帮凶。
“吕刈失踪,朱指挥不但无法陷害湛姑娘,若是吕刈被策反招供了,他反而可以指控朱指挥知法犯法?”白府尹说到这里都不得不佩服湛非鱼的灵机果决,只此一手就反客为主,如今该担忧的反而是朱冠宇和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