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也没打着左相府的烙印。
应该——也找不过来。
离离看李杳杳沉默不语,只是拖着腮,神色沉重。便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香囊啊香囊——
香囊这东西,她上辈常做。
常年闲坐无事,做做针线活,也算是打发这漫漫孤寂的日子。
她给桓羽生做过,给月知恩做过。
她给桓羽生做的香囊,从来没见他带过。
给月知恩做的,月知恩倒是惊喜异常,天天戴着。
她现在都记得,那时,月知恩年纪小,夜晚总是会喊着“爹爹,娘亲”做噩梦。
李杳杳怜惜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被卖,与父母分离的惨痛经历。
为了让他夜里能安眠,不要再半夜惊醒,能安然成长,李杳杳便亲手为他缝制了一个香包。
那香包里放了吸汗的蚌粉,驱邪灵符,铜钱,避虫的雄黄粉,还有安神香。
那香包被李杳杳缝成了能挂在胸前的样式,便于让他在想闻时,时刻就能拿起嗅闻。
所有对小孩子有用的药材她都一股脑的往里放。
她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月知恩这孩子长大后的样子。
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李杳杳没有弟弟,那时,她真的有种把月知恩当亲弟弟甚至亲儿子的疼惜的感觉。
哎——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种饲狼喂虎的傻事,做一次就行。她怎么总是下不了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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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奚家的马车上。
被窝里的月知恩睁开了双眼。
他神色清明,毫无自己身在一辆颠簸的不知道驶向何处的马车的处境应有的慌乱无措。
与此同时。
月知恩后面的马车上。
奚琴端坐于马车内,脸色发青,很是不适
她身旁的丫鬟轻轻的由上到下顺着她的脊背轻按,为她缓解不适。
“这马车颠簸。姑娘遭罪了。”
另一个丫鬟从马车内的小柜子中捧出一匣子酸梅蜜饯,双手举着,捧于奚琴面前,“姑娘嘴里发苦,还是吃点梅干,杏干,降降苦味吧。”
奚琴这张脸,确实生的很是赏心悦目,纵然现在表情不甚愉悦,也给人一种宛如看西子捧心之感,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之情。
现在年纪尚小,尚未长开,已经是粉妆玉琢的模样。
不难想象。
几年之后,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倾国佳人。
马车外面下,突然有人敲了敲马车,小声询问,“姑娘,之前咱们在路边捡的那小子醒了,嚷着自己没事了,说谢谢咱们捎了他这一段路程,让我们到了前面的路口,放他下来。”
奚琴嗤笑,“他做什么梦呢?我救了他,他就应该卖身给我报答我。他应该感谢他爹娘给了他张能让人看得下去的脸,才能捡回条命。他以为救命之恩这么好报?说声谢谢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