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也被卷到这次朝廷查贪污的这一系列的案子中了?”
“小姐您也知道,这白京的勋贵人家,谁家和谁家没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啊。这户部侍郎奚致的嫡亲哥哥奚幕,是掌管地方田亩的令官。这奚幕的夫人,姓郎。是郎鉴夫人的堂妹。这张统制的女儿,嫁的是郎家的外孙——”
“这七大姑八大姨的混乱关系,就这么借着这次的事情被连坐一锅端了?”
李杳杳十分不相信这是当今这位陛下的手笔。
这位陛下,仰仗世家。若是都趁着这次机会连锅端,只怕这安国的朝堂,真的不剩几个人了。
“他们还真不是无辜被连坐。我听闻,是这张统制和奚侍郎身上也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官司。他们怕这查舞弊查到他们自己头上,便想着先发制人,为这傅合,郎鉴说情,说这样大肆株连,恐伤了朝臣的心,请陛下停止查这些往年旧案。”
“得,蠢人。”
这都是被钱逼的吧。
撞枪口上了。
这张统制府上入不敷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若是继续查下去,难保朝廷不会让他们把以前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
更何况之前隐隐听哥哥讲过,现在百姓都刚刚满足温饱而已,国库经历了这几年的又是盖宫室又是的虚耗,也日渐空虚。
朝廷这次可算逮着机会能大吃一笔,怎么能刚刚开始吃了个甜头就放过。
张统制和奚幕这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着能在这次风波中保住阖家老小,谁承想,是加速了自家走下坡路的速度。。
“爹爹回绝了他们,就不会出手帮他们。我看,不出几日。这两家,也是个抄家补齐银子的结果。”
其实上辈子,李杳杳只知道月知恩是他自己的家主张统制倒台后被买入左相府,奚琴也因为是犯官之女被迫成为官奴。
至于张统制和奚琴父亲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而惹上牢狱之灾,他是一概不知。
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啊。
结果——
这辈子搞的——
这两家的覆灭都成了自己一手促成的了?
她只想躲开他们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反而——
还和上辈子的人和事裹得越来越紧了?
这月知恩和奚琴可都是睚眦必报的权谋疯披,若是她们俩人日后知道她们当初之所以一夜之间从衣食无忧掉到沦为于家人分离,别人府上下三等奴婢这事事自己一手造成,还不得更得对自己抽筋扒皮啊?
上辈子她李杳杳都没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还被她们当垫脚石好一顿踩。
这辈子都结仇了,那还不得——
李杳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千头万绪的——
得重新谋划了。
白京,左相府。会客的正厅。
左相夫人坐于主位之上,她的身后,李昂端肃站立。
客座上,桓羽生和冷立林正襟危坐。端的是两位风度翩翩少年郎。
尤其是冷立林,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