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肖二郎跟随了安绮公主以来,每日里少说话多做事,非常的勤快。
不能不谨慎、不能不小心,自打入宫以来麻烦接连不断,御马场里有歹人持匕首欲行暗害在先,而后就是贵妃当着面想要她的命,若不是安绮公主力保,肖二郎恐怕已死多时。
两个鹩哥一般的小太监田力跟江流,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伺候在安绮小公主的身边,当然了,若不是跟着肖二郎他们也早下得大狱当中。
仿佛一跤跌到了安乐窝当中,伺候着小公主,身边又都是漂亮的宫女,本来就爱撩闲形同鹩哥一般不得闲的田力跟江流可找到了用武之地,一天到晚没有一刻着闲。
这日里忽闻得御马场里来了数匹宝马良驹,正不知道怎么哄着安绮公主高兴的田力跟江流便询问安绮公主想不想要上几匹好马,随时的骑着玩。
安绮公主虽喜欢骑马,但自从亲眼看着惊马踢飞了太子妃之后,心中也惊惧着马匹突然受惊,也就不在提骑马之事。
心中思着十一哥,随口就说道:“宝马良马驹也是难得,挑拣来两匹最好的,让肖二郎送到十一哥的府上去养着,十一哥会很喜欢的。”
“是,这就去照办,捡最好的送去。”田力跟江流一蹦多老高欢喜道。长了一身不着闲的肉,没一刻着闲。
这日里,肖二郎牵着两匹好马来到睿王府。
与管家说明来意,将马匹牵到后院当中交给仆人,嘱咐罢好生的养护着,安绮公主说了,睿王回来看见时,一定会非常的高兴。
刚要走,忽闻得管家令肖二郎在院中稍等一会儿,备上些简单的礼品给安绮公主带回去,聊表谢意。
肖二郎点头,转身就坐在一处回廊的旁边,一边听着鸟儿脆啼,一边看着仆人们端来草料喂马。
忽然间,两个身影闯入眼帘,肖二郎吃了一惊!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依与四津。
自六一与何夕易容之后随从睿王出战边关平息战乱,这两人便留下的睿王府中做事,平常只在后院当中并不到前院当中去。
肖二郎认得这两人啊!
当初他们俩个也随得胡百闲与何夕到沈府当中去过,而且在府门口处齐安平与何夕厮打轱辘至一处,这两人也参战了。
特别是长相标志的何依那一头乌黑铮亮的头发,还有四津那极瘦的身形,走起路来脚跟不着地速度还极快,就跟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令人印象深刻。
“咦?他两人因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胡百闲没死?”
肖二郎心中暗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睿王来御尚书院读书,但是,也曾听别人说过睿王闫理羽为先生的得意之学生。没想到,胡百闲与睿王还有这般的交情。”
一边沉思着,一边站起身向着何主依跟四津走来,肖二郎将脚步放得很轻。
这一会儿,何依跟四津光顾着喂马了,平常后院里也没几个人,遂没有留意到一旁边坐着的肖二郎。
“草料一次不可喂食得过多,现在就可以了。”肖二郎站在两人的身后说道。
“那好,就喂这些。”何依边说边转回头道,“这马看上去就很不错。”
四目相对,就是一怔。
何依当然也记得形同女汉子一般的肖二郎,如此特别之人,她自然是要多问何夕几句的。
四津也转回头来,一眼认出这是沈府中人,二话没有,两脚就跟贴着地面起飞一般,眨眼没影了,何依转身也走,肖二郎紧跟她身后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得自己人吗?走什么呀?”稍犹豫了一下,何依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道:“你认错人了!长得一样的人多得是。”
“少废话,何夕呢?让他立刻出来见我!立刻出来见我!”肖二郎开门见山道。
忽见何夕转回身,两眼盯着肖二郎警觉道:“你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呀?同门三载,还没有点感情吗?想他了!想见他了!”肖二郎实话实说道。
“我自是在我哥口中了解过你肖二郎,知你侠肝义胆。他随睿王出战边关,平息战乱,闻得全军覆没,便再无消息。若是想他,可有办法寻得回?大恩终生不敢忘!”何依一字一字道。
闻得何依之言,肖二郎低头沉默,心中暗思:“也真怪,何夕怎么又随得睿王前去平息战乱?”
“还有其他人吗?”肖二郎想知道,胡百闲是否还活在世上?如果活着的话,何夕定是与他寸步不离。
“我只告诉你,胡府中人等在追杀我们,万万不可与旁人说出见到过我们。而且,与我哥同去的人当中,有你亲姐夫的弟弟卷昊。”
未待何依把话说完,肖二郎心里‘咯噔’一声,惊诧道:“你说什么?卷昊!”
肖二郎的脑中突然想起,胡百闲来沈府之时,确是说起过为卷昊拔毒镖疗毒之事,心中又喜又悲,一跺脚说道:“你放心!可还有其他消息?”
“只闻得睿王调兵不来,似有人故意陷害,要杀睿王!此事,必与胡府有关。”何依低低声音说完此话,转身快步而去。
肖二郎愣在原地,冷汗顺着额头而下。
忽闻得有喊声,肖二郎回过神儿来,见管家站在门口处招呼着她。
记不得管家说了多少问候安绮公主的话,又接连的叹了几口气,半脸的无奈半脸的愁云。
逢着渐近午时,虽无有阳光直射,却也感觉闷热难耐,进入雨季便是如此,要么阴雨连绵,要么闷得透不过气来。
惊闻卷昊随睿王出征,肖二郎惊讶至极。
初来闻得卷昊死讯之时,她崩溃大哭,齐安平急得团团转,劝之不住。之后,在胡百闲的口中得知卷昊还活着,她又激动得大哭不止。
而在此时,又闻得卷昊随睿王出征全军覆没,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何依虽寥寥几句,却爆惊天阴谋!难怪睿王全军覆没,原来有人要杀他,而这件事为何却又与胡府有关?
胡大恶人的阴影,就像噩梦一般笼罩在头顶挥之不去。
想起卷昊差一点儿就丧命在胡大恶人之手以及种种恶行,肖二郎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纵算将那大恶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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