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沾衣看着气呼呼的林汝行,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四小姐,我没想到这茬……你经商多年,这点银子都没有吗?”
林汝行一跺脚:“没有!”
“那要不要我借你呀。”
“借是好借,我把贵客隆抵押给典当行也能换银子出来,问题是我这么多银子我要还到猴年马月,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叶沾衣爽朗一笑:“我不会催四小姐还的,现在跟我走吧。”
林汝行见他又要上手,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走去哪儿?”
“你借我这么多银子,不要写借据的啊?”
“我不借!”
叶沾衣摊摊手:“那你想怎么样?”
林汝行扭头走掉:“我自己想办法。”
太后的突然离世,让祝夫人深感悲恸,祝耽第一次主动陪她聊天到下半夜,祝夫人跟他讲了很多太后年轻时候的轶事。
想到太后其实比自己大不过十来岁,祝夫人又楷了一抹眼泪,紧紧握着祝耽的手说:“太后是举国上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但太后的孙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我到现在连儿媳妇的影儿都见不到……嘤嘤嘤……要是我哪一天也突然……嘤嘤嘤”
祝耽一看又到了最难应付的关节,连忙敷衍一番借口犯困就回自己房间了。
夜半,他悄悄出了将军府。
侍郎府开门的守卫见他吃了一惊:“殿下不是去将军府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祝耽随口应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对了,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今天回来过。”
祝耽进了正院就直奔史进的偏院,但是在门口他又猛然停止,他徘徊了很久,终于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竹林飒飒,没有一丝声音,祝耽在史进门前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使劲推开了门。
室内黑漆漆一片,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翌日一大早,祝耽又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史进从院里跑来迎接他:“殿下,你怎么这么晚还回来,我以为你直接在将军府进宫去呢。”
祝耽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史进问道:“我看你眼下乌青,怎么,昨晚没睡好吗?”
史进烦躁地在胳膊上抓了几下:“夜里蚊虫颇多,咬得我睡不着。”
祝耽神思沉重地点点头:“我房内有驱蚊的香包,回宫后你拿几个回去。”
话刚落地,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门口就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殿下、我家……我家老爷……”
祝耽见这人很是面熟,指着他看向史进,史进答道:“殿下忘了,是孙守礼家的家丁叫钱汝的。”
祝耽冲来人说道:“慢慢说,你家老爷怎么了?”
钱汝紧张地说:“我家老爷被人掳了。”
祝耽看了眼史进:“不应该啊,你昨天有没有派人把孙守礼送回府上?”
史进一脸无辜地说:“送了,派了四个人妥妥当当送他到家的。”
钱汝在一旁摇头加摆手:“不是,殿下,我家老爷是半夜被人掳走的。”
祝耽让他来到正厅,几人落座后听他把昨天半夜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去孙府的一共有两拨人,先前去的是要杀人灭口,因为孙守礼刚被祝耽软禁数日,十分警醒,他在隔壁室内的屏风后又安了一个小塌,夜里就睡着塌上。
夜半有黑衣人闯进他先前的卧室,在他床上乱砍了几刀,发现上当,又在屋内翻找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孙守礼。
黑衣人又去隔壁房间找人,孙守礼大喊府上的家丁抓人,几个家丁跟黑衣人打了几个回合,全部落败。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又来一个黑衣人,孙守礼和他的家丁都以为是第一个黑衣人的同伙,不料两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史进在旁边笑出一声:“你家老爷还是个香饽饽。”
钱汝垂着头一脸沮丧:“怪我们技不如人,老爷最后还是被人劫走了。”
祝耽马上问道:“那是被第一个欲杀人灭口的黑衣人劫走的,还是第二个黑衣人劫走的?”
钱汝想了下说:“是第二个黑衣人劫走的,他好像比头前来的那个人体型略瘦些,所以草民分得清。”
祝耽转头问史进:“你觉得呢?”
史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属下认为,这个孙守礼身上肯定大有文章,不然怎会有人要杀他,有人又要保他呢?”
祝耽一瞬不瞬地看着史进:“可是昨日将孙守礼送回府这件事,是我临时决定的,怎么会被别人知道?”
史进也一头雾水:“除非,有人一直在侍郎府盯梢呢。”
见祝耽没说话,史进又说了一句:“上次叶沾衣将孙守礼送来时,不是说当晚殿下刚离开孙府,就有人半路截杀么?”
祝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钱汝道:“你家老爷在本官府上,你如何知道的?如今他失踪,你为何不去报官,要来本官府上求助?”
钱汝有点难为,踟蹰半天不敢回话。
史进提高嗓门吓他:“不说实话,还指望殿下救你家老爷?”
“是,是杏花公子有天来过,说老爷就在殿下府上,让我们不要担心,他还说只要在殿下府上老爷就是安全的。”
祝耽自言自语:叶沾衣还真是个大嘴巴。
史进紧张地看着祝耽:“殿下,会不会是叶沾衣又把人劫走了?他之前不就是想带走孙守礼么?”
祝耽反问:“所以呢?”
“我觉得该去找他问问。”
祝耽对钱汝说道:“你且先回去,既然黑衣人目的是掳走他,目前来看肯定是安全的。”
打发走了钱汝,祝耽让侍女泡了茶,然后优哉游哉地品茗看花。
史进忍不住提醒他:“殿下,该去宫里给太后吊唁了,不好耽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