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拨了拨茶盖子,“那往后还是每月四两银子!”
“那可不行!”
武清吟挪了挪身子,“各房资产都不同,有的得了田地铺子手里宽裕些,吃香喝辣,手里没有的就过的抠搜,吃糠咽菜!”
“你把心放肚子里,东院查账后所有王府的产业都要收到一处管,谁的手里都不会再有。”
徐慕欢话音一落,下面坐着的不少姬妾死命的瞪着武娘子,她倒是不怕,翻着白眼儿的满脸得意。
“这算是什么,我们手里的虽是王府的产业,可也是大爷赏的,如今还要收回去?可见大爷没了,他的话就不作数了!”
慕欢也不与她们吵,边喝着茶边说道:“别说是在京城,就算是山野乡村也没有妾室掌家财的道理,大爷是怎么被你们哄骗的我不管,若是不服的,凭着你们怎么去衙门告,告不赢的便悉数交上来。”
“那每月四两银子不够”,一个菱形面,桃花目的站了起来,红口白牙的掰扯道:“以前大爷在世,多有恩赏,如今他没了,没了恩赏我们就没了找补。”
“就是就是!”
这会子她们倒是勠力同心起来,毕竟是为了给自己挣银子。
“嫌少的可以领十五两银子寻人家再嫁。”
“我们也是侍奉过大爷一场的,如今众人都散去,只有我们还愿意为他守,徐大娘子刚当东院的家就如此委屈我们,传出去也不好听!”
还知道要挟人?她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嚼!
程寻意自诩高官家的女儿,讲究温良恭顺让、孝惠贤谨明,生怕厉害一点就被人说笑了去,薄待自己受了十几年委屈,大气不敢出,小气匀着出。
她徐慕欢可做不了,反正她名声也就那样了,再怎么坚韧高洁,不屈不挠也还是‘小官家的女儿’,倒不如图个日子舒心。
彻底冷了脸斥责那妾室道:“四两银子你还觉得委屈,那就满京城打听,哪家还有更高的,你们说是为了大爷守着,却搂着王府的家财,望着每月的银子,但凡再年轻个几岁,怕是也不坐在这儿!”
徐慕欢起身,月蔷忙上前半步搀扶。
“主子尸骨未寒,为妾为奴倒先论起主家的财帛,把你们赶了出去,这般品行四两银子都不值!”
见徐慕欢发威了,下面的姬妾半点话再不敢有。
“邱姑姑”,她看了眼一旁立着的掌事姑姑,“你与何管家将东院产业按单子收齐并着账本”,又扫了眼再不敢多嘴的人,“及愿意留下的人的身契送到虫鸣居,若是叫我查出来差一点,绑了交到府衙去,告他一个侵占主家财产的罪!”
杏林阁的正堂这会子一点声都没有,徐慕欢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底下的人还都坐在那儿,有愤愤的,有纠结走不走的,还有满脸委屈的,“真是个夜叉精,巡海夜叉精!”
武清吟突然咬着牙根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