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氏放肆!不过是一个嫔位,怎敢以下犯上”,昼暖厉色怼回去。
“我今日来”,舒绾被搀扶起身,神色一丝的得意,“不是应你的召见,也不是来宣战的,我是提醒你和六位,中宫不是给一个宝册,拿到凤印就作数,要纲常承认,不然何来凤仪天下?”
“你连我都说服不了,如何说服天下人。”
舒绾走了,留下鸦雀无声的未央宫,卓温娇低沉脆弱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淡,“我不想招惹她,姐妹们非要召她来,方才还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没见她受到折辱,反倒让我挨了羞辱。”
“散了吧”,卓温娇起身,拖着曳地的裙摆,哀容凄凄,“原本我是对你等愧疚的,觉得我无谋无勇,治不住舒绾,反而拖累了你们,现在看来众姐妹也不过如此,我把她召来了,你们亦无一人能降服住她。”
未央宫主位都离席了,其他人再坐也没趣,悻悻的都起身回宫。
恭嫔暗暗地与谨妃抱怨,“卓姐姐什么意思?宫里除了她位分在贵妃之上,咱们谁敢出头,岂不是给了陛下以下犯上的把柄,可她又不肯,反而怨怪我们。”
“姐姐,你倒是言语啊”
恭嫔今晚额外的活跃,到底是因为解家这几日因为新政,被追查大量田产来历的缘故,数罪列举。
解柔的两个哥哥、三个叔父都被羁押在狱,她父亲也停职查办,是第一个被刀俎宰割的鱼肉。
解家还没完,马氏、抚宁公府也都开始被查。
慎嫔今日早请安想去求皇后让卓相救救抚宁公府,可今早皇后却以身体不适取消了晨请。
卓、贾两家关起门来避事的态度搞得人心惶惶。
“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气大伤身。”
贾明淑扯动嘴角和气的劝,“皇后想必自有办法了,你看她如此气定神闲,你我也不要过分僭越,触怒皇上可不好。”
谨妃的态度与前几个月迥乎不同,她之前是主张强硬的,甚至不止一次私下埋怨卓后软弱,怎么如今装起云淡风轻来。
她不是装,恭嫔心里倏尔明白,质问道:“都说太后与陛下达成共识,这次推行新政,承诺绝不波及卓、贾两家,舍弃掉解、马两族和两个公府自保,看来都是真的。”
“妹妹别玩笑,前朝的事后宫不得干预,何况你我位分不高,力所不及。”
她们能入宫还不是为了前朝后宫皆是四大家族的天下,舍弃掉自己的小情小爱为的是永保家族的荣荫。
解柔目光带着恨意,“唇亡齿寒,你们抛弃掉解、马还有符、陈两家就能真的高枕无忧了?”
谨妃心里也忐忑过这个自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可这是太后和父亲商议出来的,也是陛下承诺过的,她只能按照在这盘棋里按路数走。
“柔儿你放心,解家就算倒了,陛下也答应过太后不会波及后宫的。”
恭嫔甩开贾明淑的手,“担心你自己吧。”
“慎嫔和顺妃还留在未央宫未离开,缠着嬷嬷要见皇后,但都被以‘卓后歇下了’为由推却掉。”恭嫔离开后,婢女惠儿近前来向谨妃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