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摸了一下迷药生效的时间,就推开了房门,然后大摇大摆的向床榻走去,边走还边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女子的闺房都带有一股迷人的香味,吕晓布走到床边时,闻着这香气就觉得心痒难耐,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帐子,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只是在他将扑未扑之时,一阵警兆从心中传来,他选择相信直觉,瞬间止住了身体。这一举动救了他一命,因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伴随着一声大喝直刺他的胸口。
“大胆淫贼!拿命来!”
吕晓布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足尖一点,身子就急速向后退去,边退还边喊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坏爷爷的好事。”
躲在床上刺出这一剑的,正是赵燕,他见自己比淫贼先到一步,就定下计谋,点晕了屋里的姑娘,将其藏在床下,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埋伏了一波。
赵燕挺剑突刺,吕晓布急忙后退,两人这一进一退,再进再退之间,就从屋里跑到了院中。等赵燕的招式用老后,吕晓布抬手用手中的折扇架住这一剑,和他斗了起来。
漆黑的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赵燕持剑与这淫贼斗了十余个回合,只觉得此贼不光身法轻灵多变,手中的折扇穿、点、挑、刺、戳,使着的招数也是精妙绝伦,一看就是有名师指点过。
那淫贼毕竟是干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久战不下对他可没有好处,于是他边打边说道:
“这位小兄弟,在下‘浪里小白龙’吕晓布,家师乃是金刚禅师熊大,你看你也胜不了我,不如我两罢手言和,各自散去吧。”
赵燕一听熊大的名字,知道自己这次误打误撞,遇到了对头的弟子,不禁提高了警惕,手中的长剑更是加大了几分力道。
他年龄没有吕晓布大,但修习的《碧血丹心功》是儒家上乘的煅体功夫,练出的力道却并不比吕晓布小多少。
吕晓布不过是熊大来成都府后新收的弟子,也就招式上受了点熊大的指点,二人打了一会后,基础的差距就渐渐显现了出来。
赵燕的一剑快过一剑,每一剑又准又狠。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和敌人做生死搏斗,精神紧张的情况下,手中长剑如银龙一般,迅捷灵动,招招指向敌人的要害,不敢有一丝放松。
在这种生死搏杀间,他只觉得越打越顺畅,也理解了许多李非教他剑法时所说的道理。
那吕晓布看似张狂,为人却十分谨慎,见赵燕不理会他的话,剑法也越使越顺,几个剑光如花绽放,将他牢牢压制住,便渐渐萌生出了去意。
所谓打人先打胆,吕晓布的这一番心理变化,在气势上又弱了三分。
赵燕本就占着优势,感受到敌人的斗志衰弱,忽然福至心灵,背上的肌肉如蛇乱窜,六条大筋齐齐弹动,六劲合一,浑身的力道都灌入手中的长剑,竟然使出了一直没练会的杀招白虹贯日来。
吕晓布急忙举扇招架,但六劲合一的赵燕手上的力道何止增加了六倍,这势大力沉的一剑轻易的就破开吕晓布的架子,森寒的剑光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向他的咽喉。
刺出这一剑后,赵燕只觉得浑身舒爽,四肢劲力好似被拧成一股绳,牢牢的绑在骨骼脊椎上,随心所欲,一动皆动,如同活了一样,就连平日里使不出来的杀招也都变得容易了许多。
然而吕晓布也并没有坐以待毙,面对着赵燕这爆发的一剑,他竟然原地腾起半丈高,让锋利的剑锋贴着他的宝贝家伙刺了个空,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两人打斗时吕晓布一直往院墙边靠,当赵燕这一剑刺来时,他背靠墙壁,使出轻功《壁虎游墙功》,依靠背部肌肉发力,竟然贴着墙窜起了半丈来高,躲过了赵燕这致命一剑。
吕晓布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少年的对手,也不犹豫,脚尖在墙上一点,就跃上墙头,准备跑路了。
赵燕见他要逃,反手一挥,七八根闪着寒光的鹤羽状飞镖就飞了出去。
吕晓布“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那扇面看着像布,但其实是熊大赐下的一件宝贝,以金蚕丝织就,能刀枪不入,鹤羽镖打在那扇面上,都被弹了开来。
吕晓布正自得意,忽然又惨叫一声,从墙上滚了下来。
原来若楠等在院外,听着里面的打斗声,正自心急。忽然见面前的墙上窜上来一人,正是白日里她追的哪一个,她想起赵燕嘱咐她的话,只是持剑一挥,就将那淫贼的脚后跟筋腱削断。
此时这家主人已被惊动,带着家丁围了过来,见吕晓布已被制服,忙请赵燕二人进屋。
赵燕看着几个家丁准备把吕晓布押下去,连忙说道:“这淫贼还有同伙,先生你先不要声张,偷偷把他关起来,日后我自有用处。”
那家主人听了这话,不禁大惊,忙点头应是。赵燕又用水将吕晓布泼醒,向他盘问熊大的下落。只是这吕晓布也不过是熊大在成都府新收的弟子,只知道他在城外的一家寺庙挂单落脚,赵燕见再问不出什么了,便辞别了主人,偷偷回到客栈中。
虽然没得到熊大确切的地址,但好歹有了方向,这成都城里虽然大,可城外有名的寺庙也就那些,大不了一家家的探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