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她脉象微有弦伏,这是人受惊悸之后而产生的脉象,其余则把不出什么明显问题。
江琬上辈子的工作有点小众,她是个中成药制剂研究员,为研究制剂还学了些中医基础。说不上什么医术高明,但要大致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健康还是可以做到的。
惊悸算是病吗?
从中医的角度来讲,情志之伤也往往受脏腑气血的影响,这就是所谓的物质决定精神。
所以惊悸是病,也可以通过调理脏腑气机来治疗。
而刘妈妈喝了灵泉水,她的内外出血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可她的脉象却还是显出惊悸状态。
这又代表了什么?
是说灵泉水能治受伤出血等实际病症,却治不了“惊悸”这类的精神问题?还是说刘妈妈服用的灵泉水分量其实不足,所以内外伤好了,情志之伤却好不了?
江琬有点犯了职业病,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研究灵泉水药效的好时机,她又连忙拉住自己脱缰的思维。
只见刘妈妈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兮兮地叹气:“小娘子诶,活下来出不去,与等死又有什么分别?”
江琬皱了皱眉,正想劝慰她,就见她叹完气,忽然对着陡崖方向一跪,接着竟从衣领里边拉出一个锦囊,而后双手合十,夹着锦囊在手心间,做出伏拜姿势。
她十分虔诚甚至带着哭意:
“信女刘氏,求告此方土地。信女与主家小娘子途经此地,绝无冒犯之意。现奉上灵符一张,求神仙爷爷指点迷津,大度宽恕。”
说完,她立刻就地又拜了三拜。
然后她拆开锦囊,果然从里面取出一张描绘了朱砂纹路的黄符。
接着,她又从腰间一个小袋里掏啊掏,掏出一支精巧的小火折子。她就掰开火折子,细细吹出火星,然后小心将黄符点燃。
江琬全程安静地看着,从刚开始的惊讶到后来:“......”
说实话,面对刘妈妈的举动,她第一反应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毕竟长在红旗下,谁还不是个无神论者了?
可江琬念头也转得很快,毕竟穿越都实现了,系统也都来了。
甭管这是科学穿还是神学穿,甭管系统是科学产物还是神学产物,总之人对未知的东西,抱有一点敬畏心,是不是也挺应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没有枉费江琬的敬畏心。
黄符点燃,一缕青烟忽然飘飘渺渺逆风自转,竟如同灵蛇般,对着东侧方峭壁与河流交汇之处蜿蜒而去。
江琬很惊讶,因为这违背了她的物理常识。
刘妈妈却似乎也很惊讶。
她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就面现狂喜,忙说:“小娘子快来!”
说话间,她提起精神,拔腿便追着青烟移动的痕迹而去。
江琬连忙也跟上,心中种种复杂不必多提。
很快到了水边,青烟就在峭壁与河流交汇处盘空打转。
刘妈妈停在水边一块微凸的礁石上,举目望着这缕离地约有七尺高的青烟,却是微微踌躇。
“小娘子。”她犹豫了一下,却竟然求助般看向江琬,“这,神仙爷爷究竟是何意,你可能明白?”
江琬:“......”
江琬比刘妈妈还懵逼。
因为在她的眼里,那青烟下方赫然现出了一个白色光点。
系统则提示:“发现签到地点,国士柳无双埋骨地,请问是否签到?”
江琬轻咳一声,问刘妈妈:“敢问刘妈妈,这黄符既是你点燃,怎么,你不知该如何使用么?”
她有点尴尬,因为她可能要截刘妈妈的胡了。
刘妈妈也尴尬:“奴不过是一介仆妇,也是运气好在咱们京郊清平观求得了一张供奉灵符,岂能当真懂得玄术?”
一老一少,一般狼狈,只于此刻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而江琬,默默地,在心中念:“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