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眼下这微妙的平衡或许还能继续,而一旦回答,万一再错……
当然,拖延时间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到这里,江琬也有些焦急了。
她发现自己之前想的还真是有些过于天真。
她在现代的时候辛苦读到博士,高等数学不可能没学,她原本听闻这次的阵法生门是要解答算术题,其实心里对此还很有几分把握。
古代的数学难题,她不怕自己解不开。
可江琬那时候还真没想到,眼下横亘在自己面前的第一道难关,竟不是数学题该怎么解,而是……这题目上的字,她认不全!
篆书是比甲骨文好认,可问题是,她对这个的研究也不深啊。
倒是粗略能认得一些字,这还是进入国子监后,零零散散学会的。
但做数学题,可不能有文字偏差,这要是认错了,天知道是不是会得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结果来。
江琬大脑飞速转动,一边囫囵地在脑子里翻滚着方才得到的阵法机密,不停思考在这方面是不是还能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这个时候,落在后方的杨世英也终于艰难渡河过来了。
他没有江琬那样足以踏水而行的绝妙轻功,是辛辛苦苦游河过来的。
游过河,他一身狼狈,一瘸一拐地走到离江琬约三尺远的位置,沉声道:“江娘子,在下识得这些字。”
是,你认得字,可问题是,你如果完整读出题目,也会被判定是进入阵法规则,然后……石笋就要下压!
江琬正要再撅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试探着问:“那第五题,第六个字,是什么字?”
那个字,正好是江琬认不出来的。
杨世英小心道:“此为尺。”
石笋没有动静,杨世英只说了一个字,阵法没有判定是他在读题!
江琬心中一喜,立刻又问:“第十八个呢?又是什么字?”
杨世英脊背微微挺直了,但仍谨慎道:“是亦。”
尺、亦,这两个都是数学题里的关键字!
江琬又问:“第二十五个呢?”
杨世英答道:“是倍。”
如此接连又问几回,石笋皆无所动。
直到一共问过六次之后,江琬终于将这题全部看懂了。
到这时,阵法中的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江璃气得简直想飞扑过来捂江琬的嘴,可惜他动弹不得,只能着急上火地道:“琬娘,你当真要答题?你不知道答错的后果吗?”
桑允文则道:“杨兄,你既能看懂此题,对此可有答案?”
他不敢让江琬答题,但他指望杨世英。
杨世英苦笑道:“在下重于文字,轻于算学,委实……有些怕。”
是的,他害怕,那江琬呢?
江琬道:“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