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齐齐消失在茫茫山林间。
别院一角,独余那刀客,转着手中的柳叶刀,来回踱步等待着。
不多时,忽闻一阵极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随着这声音,一名脸覆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便踏空而至,拂袖落在了刀客身前。
刀客面露惊喜色,归刀插回腰间刀鞘中,往前一步便叉手行礼道:“游冀见过主公!幸不辱命,粮食全部收取入仓。”
眼看青铜面具人一身冷肃,只如冰崖般,丝毫不给反应。
游冀倒是觍着脸嘿嘿笑,又说:“主公,这下你可该相信小的这诚意了吧?小的这本事,也不差是不是?”
话落,他一手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上,口中忽道:“主公若还不信,尽可指点一二。”
话音尚未落呢,他腰间的刀就嗡一声,龙吟般出鞘。
刀光劈落,便似长虹经天。
“水龙吟,拔刀式!”
游冀低喝一声,一股磅礴之力自刀锋处挥洒而出,他瞪大眼睛,却是兴奋地盯着对面的青铜面具人。
却见那人于飒飒刀光中忽而轻描淡写地伸出一只手,那五指似挥琵琶,又如剑指于长河中轻盈跳跃。
只是轻轻一按,一拂。
刀被拂开,嗡——!
又是一声刀鸣。
这一声却不似先前气势昂扬,倒更似败家之犬,仓皇呜吟。
游冀“哎哟”一声,双手握刀接连后退了几步,硬是直退到了那头院墙边上,才勉强止住了退势。
他已是心惊难平,只将眼睛瞪大,又用手背抹去嘴角一丝血。
这厢,一直冷肃不言的秦夙才终于开口,淡淡一声:“爬虫之啸,何来龙吟?”
游冀被打击了,却不低落,反而精神一振,兴奋道:“是,主公如此威能,我等在主公面前,可不就都渺小如爬虫么?”
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秦夙打击了。
当初刚找到秦夙的时候,他就被秦夙赶过。
要不是他撒泼打滚,趁势又哭又求,又是诉说自己从小坚守秘密和信念的艰辛,又是忙不迭地表忠心,只怕那回就被秦夙给一剑灰灰了呢。
但游冀又颇有几分打不消的不怕死精神,就算明知自己与秦夙功力差距悬殊,他偏偏还就喜欢作死试探。
这回试探完,他倒是心服口服了,一个新的幺蛾子却又从他这里蹦了出来。
他厚着脸皮,笑嘻嘻凑前:“主公,小的功力不济,这委实也有些丢主公的人不是?要不然,主公你指点指点小的吧?主公已是天人化境,即便随口指点小的几句……”
眼看他这马屁拍的就要没完没了,秦夙冷不丁道:“我如今已有家室。”
“什么?”
游冀懵了,主公有家室……这跟他们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秦夙道:“你主母若不欢喜,我又岂能还有心思在外指点他人武功?”
游冀:“……”脑子一转,终于反应过来,忙忙喜悦道:“主公,若论讨好女……娘子,小的我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