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声音,他每出一声,都是艰涩困难的,可看他动作,却凌厉凶猛,一扑一击,仿佛似有狼态。
秦夙仍然一言不发,只管真气涌动,剑意纵横。
两大绝世高手就此短兵相接,秦夙剑光森寒,一招一式更如来自九天般神鬼莫测。
剑意呼啸,却又仿佛有无数的炽烈火球在追随他的剑招飞舞。
这就是秦夙功法的矛盾处,外冷内热,看似冰冷无尽,实则炽热恐怖。
此时的天色明明阴沉,可随着秦夙运剑,刑台四周的小片空间却仿佛是来了盛夏般,热得人直以为烈阳当空在照。
武清扬渐渐落到了下风,他的指甲被秦夙削掉了一次又一次。
虽然他长得也极快,但显然这指甲每生长一次都要消耗掉他大量精气。
越到后来,他指甲生长的速度仿佛开始下降了,于此同时,他身上的伤口也不知不觉在增多。
他金身法相一般的防御力,也在下降!
眼看秦夙就要彻底将他压制。
另一边,天地萧杀剑过处,无数的狼影被钉死,百姓们哭喊着逃远,附近同样奔逃的一名衙役却忽然顿了顿脚步,驻足惊呼道:“刑台……”
刑台倒了!
砰——!
什么?
秦夙侧头一看。
轰隆隆,刑台崩塌。
那一夜,于虚实之间曾经出现过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秦夙眼前。
一座虚幻犹如深渊的深井,在刑台的废墟间缓缓探出了井口。
无数邪气凝成实质,形成了人们肉眼可见的黑烟,在井口沸腾翻滚。
武清扬眼睛瞪大,也在这一刻侧头去看。
“哈、哈哈!”古怪的笑声从他腹中响起,“邪气……来了。”
不,邪气还出不来。
上一次的国子监诛邪是真有成效的,眼下这座邪气井虽然再次冲破刑台的镇压,升了出来,但井口的正气封锁依然有效。
井中邪气要想冲破这个封锁,并没有那么容易。
还来得及!
秦夙心中动念,忽然将剑一收,反手,他一剑划破自己左手掌心。
鲜血便就此汩汩而下,淋透了他手中冰晶般的长剑。
片刻间,这剑身上的剔透感开始变化。
嗡嗡嗡——
长剑饮血,剑身忽如烈阳般,绽放出巨大光芒。
武清扬一回头,强烈的危机感涌上来,他大叫一声:“你!”
一个你自出口,多余的话他却不说了,转身立刻就往邪气井的方向逃去。
他要借助邪气井的阴气,施展秘术。
同一时间,他忽地一张口,一面锈迹斑斑的小镜子从他口中吐出。
他口中就开始念诵着古怪的咒语:“&*……*……”
另一边,国子监。
江琬刚刚签到过一轮,从修道堂出来。
忽然间,她感觉到脸上一凉。
是什么?
江琬抬头,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