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还能怎么办呢？
江琬也就只能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除了多留神几分，和隐隐带着些担忧之外，旁的却是急不得，急也无用。
如此，一人一狐就在这靖远城中暂时安顿下来了。
天光渐渐大亮起来。
灵山寺。
圆空小沙弥很是尽责，一大早的他就自己拎了食盒，去往客院那边探看秦夙。
谁知推门一看，嚯，屋中却是半个人影也不见。
而内室的小几上则留下了秦夙的一张字条。
上头有歪歪扭扭的几句留言。
字迹扭曲，这倒不是秦夙写字丑，而是因为他手上无力，控制不住自己的笔迹。
留言的意思很简单，总之就是先感谢了寺中僧人的救助之恩，接着说明了自己尘心未了，不能长留寺中，因此自行下山了。
当然，也提了提往后报恩的事情。
总的来说，就是一张中规中矩的留言字条，看起来除了字丑点，没有其它任何问题。
圆空小沙弥看了这留言，当下倒是似模似样的叹息了一声，道：“这位施主也太客气了些，便是在寺中多留几日又何妨？”
说着话，他收了字条，又收拾好带来的几本佛经，就一块儿拿着去回复了净尘和尚。
在圆空看来，秦夙离开就离开，这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一件小事了，圆空本来是根本就不在意的。
岂料见到净尘，并将秦夙离开之事说出后，却见净尘瞬间变了脸色。
净尘声音一沉道：“他是自行下山的？你确定？”
问了这一句之后，又忙说：“字条拿过来。”
他从圆空手里接了字条细看了一番，随即又详细询问了圆空与秦夙相见时的几处细节。
尤其重点询问了昨日送经书时秦夙的反应。
圆空小沙弥道：“秦施主对经书仿佛并不十分喜欢，弟子请他看书，他倒也双手接过了，但好像没有要看的意思。”
净尘拿走了圆空递回来的几本经书，起身道：“罢了，既是无缘，你便自行做功课去吧，客院那边的事情也不必你再劳累了。”
说完，他拿了经书，就径直去了寺中另一位高僧，明寂大师的禅房。
禅房中，明寂大师接过净尘拿来的几本经书。
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魔种之人，既有佛缘，又有佛怨。既是如此，少不得老僧还是要再劝诫一番了。”
说完，他将最上方的那本楞严经拿起来，然后并掌将此经合在掌中心。
“啊嘛咪叭……”
一串晦涩的咒语声从他口中缓缓传出，渐渐地，经书在他手中放出了微淡的金色光芒。
又过片刻，光芒越盛。
明寂大师忽然就将两手往外一摊。
咦，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这一瞬间，经书便即从他手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