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相信宁夏竟还活着。
自那日宁夏拼死救她后,她虽借此契机,突破屏障,成就结丹境,还结成了金丹。
可宁夏之死,简直如梦魇一般,时时袭扰着她。
并非她对宁夏有什么莫名感情,实则是因为她此生除了几位师兄,从不亏欠任何人的人情。
何况她收宁夏为徒,实则没有传授他半点本领。
空有师徒之名,宁夏竟以生死相报,她心中极为震动,时时念起,仿若心魔。
今日,忽然闻听宁夏竟还活着,她简直如遭雷击。
祁玉民眼皮轻跳,“难道秦仙子还不知道?我就说秦仙子是性情中人,若知此事,绝不会置若罔闻。
这已经是十来天前的事儿了,真墟宗门下,皆为英俊,今日出了这样的案子,我至今难以置信。
这其中怕有什么……”
祁玉民话音未落,秦可清打一声口哨,白云之上,一只巨大白鹤飞下,那白鹤身量极大,一对巨翅展开,足有四五丈长。
秦可清连踏虚空,攀上鹤背,撮唇轻啸,白鹤展翅飞翔,瞬息十余丈,遁速竟是快得惊人。
秦可清越想,思维越是清晰,她终于明白,为何二师兄要在今日将她赶来参加观海会,根本不是炼制什么九转玉龙丹,而是要让她远远避开宁夏。
宁夏明明尚存于世,自己闭关不知,二师兄绝不会不知,为何二师兄不将实情告诉自己呢?
秦可清苦思良久,也没有答案。
“不管师兄们怎么想,宁夏既拜在我门下,我总要管他。
倘若他真是人奸,也只能由我来打杀。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开。”
秦可清念头既定,催动着白鹤昼夜兼程。
次日一早,秦可清终于赶到墨水城,这是方圆千里之内,唯一有传送阵的大城。
她连续乘坐传送阵,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久违的汝南城。
才入得城中,秦可清便发现整个汝南城的气氛,极为沉郁,连街市上的行人,也各自默默行走。
抬头望天,便见时不时有飞马游骑来回游荡,巡视各方。
秦可清身如轻烟,在一座座屋檐之间跳跃,好几拨空中游骑从她身前飞过,也没办法发现高速移动的她。
当她踏上取水楼时,忍不住回望一眼昏黄暖阳下的神一学宫。
整个学宫一片肃穆,毫无生气。
半柱香后,她立上了鸣翠楼的楼顶,见到了法场,也见到了被反绑在法场上的宁夏。
浑身浴血,勉强还能辨出三分旧貌的宁夏才映入眼帘,秦可清的心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
伸手,一枚黑中带赤的剑丸现在掌中,丸破,剑现,上百道长剑气贯长虹,如密集地剑雨一般,斩向高台。
噼里啪啦,全场仿佛拉响了剧烈音爆,满城皆闻。
“有刺客!”
“劫法场了!”
一时间,无数游骑,和大量甲士朝法场围拢。
高台上,居中就座的安冉冷笑,“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传令下去,不必惊慌,此防御护阵,便是十名结丹修士同时攻击,也休想破开。
给我聚阵,决不能放走刺……”
岂料,安冉话音未落,整个护罩竟如烟花一般爆开。
一道清影如流光一般闪上高台,轻挥素手,揽住了宁夏。
安冉心头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世上竟有这么清丽脱俗的美人。”
“捉刺客啊!”
一旁的陈波涛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声。
霎时,早就拱卫在侧的梅花卫和白衣卫,共聚上千人马,同时剧震。
大量灵力扑簌而出,天空之上,顿时聚成一道坚实屏障。
秦可清冷哼一声,揽住宁夏腾空而起,素手一指,上百道剑气忽然爆燃,只一击天空聚成的护阵,应声而碎,聚拢成阵的白衣卫和梅花卫倒了一地。
“这,这……”
陈波涛震惊得失声。
安冉道,“这是百无一用剑,传说中的百无一用剑,归墟宗的不传之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呃,大师,大师买还不出手,人就要逃远了……”
安冉呼声未落,半天里,数道佛号声响起,八个光头和尚,盘膝而坐,**着身体,披着金色袈裟,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虽是盘膝而坐,身子也无力自动,腾空而起。
“秦施主,贫僧等候你多时了。”
居中的一个白眉和尚忽地睁开眼道,他虽生白眉,面如青年,生得颇为俊秀。
一声喝罢,白眉和尚手掌挥出,其他几名僧人同时挥掌,霎时,各有一道金光从诸僧掌心冒出。
“不动金刚印,来的是八傩佛士。”
陈波涛惊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