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喘息未定,惊声道,“诸位,诸位,赶紧逃,赶紧逃吧,这次来的君象先是疯子,是疯子啊,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王康先声夺人,一下子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公孙子玉道,“到底是何事,休要胡言乱语。这里是江夏,背后还有武昌,他君象先还敢大开杀戒不成?”
王康道,“三叔,您有所不知,姓君的这次把民气全炒热了。县丞都被枷号到了县衙外,产生的震动实在太大了。
今天上午,君象先和雄本兄起冲突,全因一个叫菁夫的小儿。菁夫小儿狂悖无礼,觊觎雄本兄的美妾,雄本兄稍作惩戒,竟被姓君的撞上。
适才,菁夫小儿敲击鸣冤鼓,君象先开堂问案。菁夫小儿诬告雄本兄,说是雄本兄想霸占他家良田,故意在酒馆污蔑他偷食了雄本兄的蓝玉螺。
菁夫小儿自己剖开肚皮验证,又说是雄本兄逼迫他干的,还找了几个无知愚夫做伪证。
君象先糊涂官判断糊涂案,竟然直接判了雄本兄诬陷、害命的重罪……”
“混账!”
雄啸北勃然大怒,“他竟敢如此陷害我家。”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菁夫诬告,不过是王康美化的结果,真实情况应该就是菁夫在公堂上自陈的那样。
可这又如何,区区贱民,有何资格控诉豪大家?
王康道,“问题的关键是,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竟然逼迫了雄本兄认罪画押。他当堂打了雄本兄一百大板,判了二十年徒刑。
当时,整个公堂都轰动了,大量无知愚夫开始兴风作浪,一个接一个上告。
一个时辰,我等就录了诬告案八十七桩,桩桩诬告都指向我等三家,简直岂有此理。
这还不算,姓君的召集我等,让我等三日内不要回家,在衙中整理案情。
口口声声说要坐实了案件,还说两日之内,便要向州衙行文,请动州衙发兵来助。
为防止消息走漏,他设置了法阵,防止秘宝传递消息,还派出重兵,把守住县衙。
然则百密一疏,他哪知我房间有一条密道,趁着防守不注意,我从密道脱出,直奔此处。
三叔,还有列位前辈,且不可耽搁。换作旁人,我们根本不必担忧,毕竟想连根拔起我们三家,简直和覆灭整个江夏县没什么区别。
可此人是君象先,他就是个疯子,连州衙里的豪族,他说灭也就灭了。三级高官蒯掣蒯别驾何等身份,他说杀就杀了。
一旦让他明日向州里送出文书,便再无回旋余地,他在州里本就调动过兵马。
州兵一来,我等便是砧板上鱼肉。
诸位,当断不断,必生后患,速速遁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此次走脱,恐怕再难返回县衙,且用不了多久,君象先一定会侦知我走脱的消息,届时,他恐怕要提前展开行动了。
诸位叔伯,切莫自误,晚辈现在就退走了,保重!”
说着,王康拱手团团一礼,便要离开。
众人面沉如水,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