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合着谷小墨说的每天有人给他准备吃的,都是谷母给他准备的?
然后,谷母又以为是柳青青做的。然后谷母又给柳青青准备吃的!
柳青青在想,如果现在告诉谷母真相的话,会不会太残忍,毕竟他们一家人玩得这么嗨。
柳青青道:“谷阿姨,那真是谢谢你了。”
谷母道:“这么见外干什么,你上次救了我,我还没感谢你呢!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在家,没有准备太多的菜。对了,铮铮!”
谷母居然叫谷父“铮铮”--------柳青青耳朵可能要起鸡皮疙瘩。
而谷铮在厨房里很嗲地回应了一声:“怎么了,溶溶?”
呃,不行,柳青青要洗耳朵。
谷母道:“快去买几只螃蟹回来,再买个老鸭,甲鱼什么的,难得今天小柳老师在家。”
“这个不必了吧。”柳青青不好意思道,“随便吃点就行了。”
“哎呀,别客气,小柳老师,难得你今天在家里,螃蟹一定要买的,中秋节快到了,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季节。”
“是啊,”谷铮说,“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九月的螃蟹黄最多,最好吃。”说罢,立即解了围裙出门去买。
柳青青目瞪口呆,或许是因为谷铮以前太不像话了,看到这么大的转变,真让人不习惯。
“谷阿姨,谷叔叔怎么给你调教的那么好了?”
谷母道:“哪里是我调教他,大概是他自己想通了吧。”
柳青青问道:“谷叔叔不抄麻将了吗?”
谷母道:“他倒是想,不过现在他们少一个牌友。”
“怎么了?”
“呵,说来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叹。当时你谷叔叔从拘留所出来,死性不改,在我这磨了两天,我也没理他,他就又去抄麻将。结果,刚开了桌,听到楼下的救护车声音,他那个牌友还以为是警车,惊吓过度,一下子脑中风发作了。”
“呃。”
“现在就住在你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呢!我听小墨说,你现在在Z医一院上班,是不是?”
“是啊,谷阿姨。”
“真是个好医院,小柳老师,你这个工作找得真好。那牌友就在你们医院的监护室里。”
“阿姨,你的意思是让我关照一下他吗?”
“唉。”谷母叹道,“谈什么关照啊,现在他的老婆儿子自己都不去看他,大约是以前抄麻将太凶了,也跟你谷叔叔一样,平时不管家,是个甩手掌柜。现在他脑中风,家里人也懒得管他!这不,前两天我跟你谷叔叔去看他,护士告诉我们说,好多天没看到他家里人身影,问我们能不能给他买包尿布。”
“呃。”
“罪过了,沦落到连包尿布都没人买的地步。我跟你谷叔叔说,好歹也是牌友,认识的,就给他买了两包尿布。”
“谷阿姨,你的心地真好。”柳青青道。
谷母笑着摇摇头,“也说不上我的心地好,就是恻隐之心罢了。不过,你谷叔叔因为这件事,好像感触还挺多的,现在就不往外面跑了。”
“唔。”
何止是谷铮,谷母现在也平和地多了。
柳青青看她容貌虽然没有改,眼角的皱纹和脸上的雀斑,仍然那么明显,但笑起来,显出慈祥和温柔,一副敦厚的样子。
柳青青喜欢她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