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讲了好些朝中闲事,大伙听得是津津有味。话顺话,温盛开口说道:“我也仅是听说,照如此说,那祈哥儿被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就不知会是谁家的姑娘?”杨月笑道。
君母道:“当年张谦祀是太后给指的婚,许的是黄尚书家的嫡长姑娘黄惠真。”张谦祀是上一次科举的探花郎。
“张谦祀,这人的画像我还见过,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还认得,时常来我这炫耀,听多了耳朵就差没起茧子了!”温盛一脸嫌弃道。
“这会嫌人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老爷可不还差些将锦儿许给他家哥儿!”杨月道。
君母道:“有这事?”
温盛有些挂不住脸,尴尬笑了笑,道:“这不,他那嘴比唐僧还念的厉害,我这鼻子就被牵着去了。他那哥儿也是颇有才华,就是相貌差了些,我原是嫌的,可他总念着张谦祀最是孝顺,与他家走得近,将来必定会扶持他家哥儿...这不,就被说了心去。”
“若非大哥儿问了一嘴,且都不知他这亲戚是怎样个亲法。哦,原是他们老祖上的外家的外侄的第几代宗亲。”杨月道:“这杆子倒是长...”
“不说他不说他!”温盛摆了摆手,吃了口茶后又道:“方才说到画像!对!我也非占亲而论,说实在话的,咱祈哥儿可比这张谦祀不知俊上多少,那便是戏搭子与花旦的比较!照咱祈哥儿这样貌,便是娶天上的仙女都是能够的!”
杨月听着白了个眼,道:“还天上仙女,祈哥儿这才稳了脚跟,你就要他上天去啊?”
众人听着纷纷别过脸笑着;七姑娘嘴角跟着笑了笑,顺着他们的话问道:“大哥哥这般便能得如此高门姑娘为妻,那这...榜眼和状元岂不是更加了不得了?”
听此,温衡看了一眼七姑娘,只见她心虚的收回眼。见众人等着他回话,温衡慢道:“公主非是状元才娶得,只瞧缘分二字。男未娶女未嫁,这才得赐婚。”温衡撇了一眼七姑娘,道:“我也是听旁人说起,这康王的妹妹赵嘉祥郡主有意赐婚给状元。自然,也只是旁人一嘴,还无完全定下...”
话方落,只见三姨娘手捧着一瓢山泉从不远处走了来,待进了亭才温柔笑道:“老夫人!方才我见那头人多,便跟着去瞧了一眼,才知大殿后还有一条细缝般泉水涌出,说是天赐甘露,饮这泉水可保平安长寿,故而承了一些来给老夫人煮茶。”
老夫人见此甚是欣慰,笑道:“你有心了,放这吧。”
七姑娘懂事般的上前接过三姨娘的木瓢,放老夫人身旁,又盯着水里瞧了瞧,道:“这水是清得瞧不出什么杂物来。”
三姨娘身边的孙妈妈道:“老夫人是不知,三姨娘怕这山泉不净吃坏肚子,故而自个干饮了一口,就在那头坐了许久,这不见哪儿不适才敢拿来给老夫人品茶的!”
老夫人听着颇为感动,连将三姨娘拉过去,道:“你是有孝心的,好。”
君母见此笑道:“三姨娘如此用心,不枉费老夫人疼你一场。”
说着,三姨娘也回了坐。七姑娘望向远处,久不见四姨娘跟来,故问道:“三姨娘,怎不见我四姨娘?”
三姨娘道:“好似,往三姑娘她们那头去了。”
听着,七姑娘请了辞,这就去了:可才下了山,七姑娘却犹豫去寻四姨娘,只见她停在原处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贴身女使小寒看不明白,问道:“姑娘怎么了?”
只见七姑娘左右瞧了瞧,随后拉起她的手便往大殿行去。来到门处,小寒才道:“姑娘,方才我们不是才拜过?”
“方才,没想好向佛主祈求什么,现是想到了...你也莫问了,就留此看着就行!”说着,七姑娘自身便进了大殿;小寒看得懵懂,也来不及问,只得领命在外等候。
殿内金佛身下,七姑娘虔诚的跪在垫上双手合十,嘴里无声念着祈愿,话落扣头跪拜,再起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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