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清高,不屑于与权宦为伍,那就让我去做这个狼狈为奸的小人。
救小妹脱困才是正经,至于珍王府的林美人,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四郎瞒下了消息,想着下午下了值,自己要如何去见王守澄。李奏却已经见到了出宫的顾允之:
“你怎能自己出来,把她留在宫里?我皇兄那人疑神疑鬼、喜怒无常,你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你也知他喜怒无常,他是圣上,下的旨意便是如此,我一介草民又能如何?”顾允之也有些生气,认识六郎十几年,他还从没有这样冲他嚷嚷:
“我说了让她不要逞能,她偏要进宫,你还支持她去,现在她还好好的在里面没出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不把我直接吃了?”
“能直接吃吗?几天没洗澡了吧?还不滚回去洗干净再来?”
李奏憋了这五六天,好几次都想冲到宫里去,是顾允之从太医署传话出来说,他们刺血针灸只需五日,圣上病情稳定,汤药又不需洛泱经手,他们就能回来了。
可今早顾允之自己拍拍屁股回来了,把他的泱儿留在了宫里。
交友不慎!
顾允之气呼呼的离开了齐王府:午食时间都到了,不留他吃饭就算了,还被骂了一顿。还不如在药房里,对着那些不会说话的草药愉快。
顾允之正低头走路,旁边一辆马车上有人轻声唤他:“师弟!师弟!”
在转头一看,是早上才告别的太医正孙冠德。
“孙师兄?你怎么出宫了?”顾允之忙上了他的马车。
“哎呀,出事啦!郡主在我这里留了纸条给你,我怕你今天刚走,不会回太医署,就急着给你送来了。”
“出事了?”顾允之真想收回刚才在齐王府说的话,他一边从小竹管里取纸条,一边问孙冠德:“是圣上病情反复了吗?”
“不不不,比这情况复杂得多。我只知道,绫绮殿的林美人有喜了,但现在绫绮殿出了事,王大将军封锁了绫绮殿,太医也不能进去。
再就是郡主也被轻到偏殿里去了,我离开太和殿的时候,一个宫女拿着被踩坏的头冠进来,好像是郡主发脾气了......”
孙冠德还想伸长脖子去看顾允之手上的字条,顾允之只是扫了一眼,便攥在掌心:
“多谢孙师兄,您可帮了我大忙。”
“那不算什么,我与师傅情同父子,照顾师弟是应该的......哎!你怎么下车了?我送你回府顺路。”
“不用了,我不回去。”
遇上这样的急事,顾允之哪有时间和他客套,他要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六郎。
李奏见顾允之急急忙忙又回来了,不由得好笑:
“这么快就洗好澡了?”
“洗什么澡?你快看看,小娘子从宫里传消息出来了。”
李奏展开那张密密写着两行小字的字条,这一看,惊出一身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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