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救你并不是我因为拒婚内疚,也不是因为侵犯你内疚,更不是因为我们相识多年而同情你,而是,我想回应你曾给我的满心喜欢。
我这个人对感情反应有些慢......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我能捏造一份婚书,也能放你去过自己的生活。
至于李兰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对她最公正的惩罚。这事由我来安排,你就等着看她罪有应得。
我已经派人去乱坟岗悄悄寻你父亲尸首,等安排好墓地,再来领你去安葬他们。”
裴煊一字一句说完,终于能对着杜芊芊坦然笑笑,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她,转身离开了萧府。
他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母亲正把李奏的信看到第五遍。
看见裴煊进来,她“啪”的一声,将信拍到桌上,冲着他吼道:
“逆子!你是不是以为到长安当了几天官,你娘管不住你了?还敢拿齐王来压你娘……”
“母亲大人在上,冤枉啊,儿子明明让齐王替儿子求求母亲大人的,他居然仗着自己是亲王,要压亲姑母一头,他真的太大胆了!”
裴煊跪在地上,旁边本来为他捏了一把汗的裴二胖,差点没笑出声来:
看来长安不错嘛,连我这个木头的阿兄也会说段子了。他索性也跪下道推波助澜:
“阿娘,当初您还鼓励我去追求杜芊芊呢,您说隔壁苏小表妹太活泼,不如杜表妹稳重,阿兄这不是遂了您的心愿?”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杨太妃倒了,杜家垮了,我们是多落魄才要娶一个罪臣的女儿?”
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陈留大长公主又气又好笑。
“阿娘,当初您和杜家联姻,人家最多说我们是想借杨太妃、安王势力更让裴家势力更强大。
现在就不同了,阿兄已经告知府衙,我们两家有婚约。
就像六表兄信里说的那样,您在杜家落难时还坚守婚约,那是您做为大长公主的自信,和您坚不可破的诚信。
阿娘,您这魄力堪比当年武后,东都洛阳权贵,那还不得唯你您马首是瞻……”
“呸!就你这张嘴会说!”
陈留大长公主冷静下来,确实,她那傻儿子已经去宣称有婚书,就算此时自己说没有,大家也只会说自己失信,撕毁婚约。
嗑瓜子百姓脑子就是这么奇葩,永远只相信自己想吃的那块瓜才是真相。
儿子们和六郎已经把这个“真相”推到她面前,她只能顺着他们走下去。
等到裴煊说出西苑被李兰枝下药的事,陈留大长公主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那你还等什么?去跟西苑的管事姑姑说,明儿我要在西苑宴请贵女赏雪。宴,就摆在滴雨台对面的龙吟轩。”
裴驸马忍不住从内室走了出来:
“哎呀呀!你怎么还跟孩子们一起胡闹上了?这是要惹事的呀!李逢吉连谋反案都能躲得过去,难保将来不会翻身,到时给我们使绊子,岂不是永无宁日?”
“有事也是本公主担着,与你何干?
驸马,你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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