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西市食街,虽然人比平时少很多, 但还是引来了一些围观者。洛泱最后那句掷地有声,就连不明就里的百姓也觉得这位小娘子说得不错, 对着颍王指指点点起来。
季扬急急忙忙挤过来,在与洛泱擦身的片刻,他低声道:
“人已交给阿夔。”
洛泱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跟着季扬一起过来的阿夔在人群之外,他取下腰间挂着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又递给身边的兄弟们也都喝了两口,他手一挥:
“走, 麻袋准备好。”
颍王捂着脸恼怒的上了马车,到了车上松开手一看,手上根本没有血,摸上去也没有伤口, 只是被针扎的地方好痛,想起洛泱的话,他不由得有点后怕:
若是暗器上有毒,只怕毒发身亡,太医也不一定找得到伤口在哪。
他越想越气,李奏拿他当枪使,在洛泱身上也没占到便宜,看来只有动真格的,才能让你害怕。
“跑快!去大明宫!”他冲着赶车的护卫吼到。
马车叮叮当当的小步快跑起来,很快到了行人很少的官宦住宅区。
忽然马车急刹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前面站着几个大汉,个个披着白色羊皮,和雪色混在一起,差点没看见,护卫骂道:
“没长眼......”
话说半截没了声响, 颍王正觉得奇怪,车门被打开了,他眼前一花,整个脑袋都被罩了起来,同时两只手也被制住。
那人在他身上摸了一遍, 将装着金瓜子的钱袋、揣在怀里的那张诗稿全都摸了去。
颍王很快被松开, 他鼻子里闻到的酒气,让他第一感觉就是酒壮人胆出来打劫的,抢了钱,应该就没事了。
哪知他刚喘一口气,一顿棍棒打了过来。
多亏王府的马车棚高大,要不棍子还使不开。
那些一身酒气的人很快散了,颍王好不容易才把头上罩着的麻袋揭开,大声叫到:“来人!来人!抓刺客!”
那两个被一棍子打晕的护卫,这才迷迷糊糊挣扎着爬起来:“殿下,要报京兆府吗?”
“给我追,把本王的东西追回来!”
他惊慌的摸着身上每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的金子、玉佩、匕首,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包括那张从广延禅师那里得来的原版联句。
京兆府召集金吾卫、不良人、巡使,请他们帮忙一起找几个身材高大,身披白羊皮的醉汉。
京兆尹叫苦不迭,这些盗匪胆子真不小,刚过完正月十五,趁着巡街的人减少,竟敢当街劫持亲王。
阿南过去拍拍万年县尉的肩:
“放心,兄弟有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既然是喝酒的人,那就从酒肆查起。”
出了县衙,阿南笑道:
“走吧,有人还等着我们,喝口酒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