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陵听着练浩轩的话也是点点头,不再追问,卫昌友在一旁笑道:“浩轩侄儿,老夫年事已高,那些个侍女便不用了,安排个清扫的老奴即可。”
练浩轩闻言转头看了看苏佑陵,却是脸上笑意更浓:“若是如此,那便让那四个丫头都来侍奉苏公子便是。”
苏佑陵脸色一变,方才嘀咕摘星院,倒是忘了这一茬,这会儿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一个人便能打理好自己的。”
练浩轩见苏佑陵推脱,假怒道:“莫非苏公子是嫌弃我庄上侍女不成?还是说公子有意让我庄落得个待客不周的名头难堪?”
苏佑陵只得苦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卫昌友支吾道:“啊,不……我……我。”
却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卫昌友根本不管苏佑陵的神色,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害,我说苏帮主,少庄主待人热诚,你又怎么能驳他好意?背后若是让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嚼舌根子说我黑丞会作客欺主不是?你就是为了黑丞会着想,也是要答应下来的嘛。”
苏佑陵看出来这一老一少是铁了心跟他摆脸谱,唱双簧,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苦笑接受道:“那在下就承蒙少庄主抬爱了。”
练浩轩这才满意点头:“今日你们舟车劳顿,好好休息,明日再来向周公子讨教棋艺。”
说完还又一把搂过苏佑陵的肩膀对着他耳边轻声道:“放心,那四个丫鬟都是我庄最上品。即便比起你们那曲殇阁的花魁只怕也是差不了多少。你该干啥就干啥,只要身体吃得消,全吃了都行。我们山庄与黑丞会一向交好,卫伯伯又是我极喜欢的长辈,只要别忘了明日陪我下棋便是。”
得,这风流倜傥的公子原来还是个釜中羊——焖骚。
苏佑陵哪里敢再推辞?只得连连点头。
练浩轩安顿好二人便拱手告辞,苏佑陵看着练浩轩身形远去才敢对着卫昌友发起牢骚:“卫主事,你这不摆明了坑我嘛?”
那卫昌友闻言确是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雪珀山庄的丫鬟各个都是翠莺柳燕,若不是看着咱们黑丞会和老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吃的着?”
苏佑陵无奈道:“行行好,您老可真是干谍子的,手段一流,小的斗不过您。”
卫昌友确是为老不尊:“你啊,说你少年老成,满腹心计便是连我也自愧不如,却连个女子都不敢碰这叫什么事?徐姑娘倾心于你也没看着你吃到嘴,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卫昌友一语中的。黑丞会西市一战后收缴许多地盘,真玉盟的玉渊阁、绿璃坊等,白蛇堂的各大赌坊苏佑陵都去视察过情况,唯有曲殇阁的地盘,苏佑陵一直没敢去。
倒不是说他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在这方面确实天生缺根弦。
还记得他与王三缺两个曾在半夜翻去人地主老财的家,偷了个玉如意出来。王三缺换到钱后却是拉着苏佑陵一个扎子猛奔向青楼扬言请他破童子身。只是刚入青楼,苏佑陵便被那些个衣着暴露,香艳露骨的女子给生生吓了出来。等到王三缺快活够了出来,就看到隔着远远的苏佑陵傻站在雪中冷的直哆嗦。又被王三缺一顿嘲笑拉去一处酒楼喝酒。
“你不总称自己是苏泼皮吗?我就没见过不敢进青楼的泼皮。青楼姑娘的便宜你都不敢占,你占谁的去?我可是付了两个人的钱来着。”
“我这叫洁身自好,男子汉大丈夫富贵不能淫。”
王三缺闻言笑的捶胸顿足,直敲桌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双手紧紧的捂住嘴,这才忍住了想把刚才吃的东西笑喷出来的冲动。嚼了一会赶忙吞下去接着用更大的声音旁若无人的仰天长笑,丝毫不理会苏佑陵想杀了他的眼神。
“还洁身自好,富贵不能淫,你个泼皮乞丐哪来的富贵,哈哈哈哈,胆小好色就承认,哪来那么多文绉绉的由头!”
正如此时苏佑陵听了卫昌友的话,却是第一反应摆手否认道:“徐筱倾心于我?她之前一天不揪我就心里不舒服,卫主事,话可不能乱讲呀,传到她耳朵里还不定怎么骂我。”
卫昌友见着苏佑陵如此作态不似装模作样,只好连连翻起白眼气道:“朽木不可雕。”
说完便也背起两手向院外走去,苏佑陵刚欲跟着下楼,却见上来四位妙龄女子。
那四位女子分着紫、蓝、青、绿四色纱裙,与名称对应,见着苏佑陵纷纷微蹲施礼齐声道:“见过苏公子。”
苏佑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却见四女身后的卫昌友明显有脚底抹油之嫌,眨眼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佑陵此时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得苦笑抱拳。
“呃……在下苏佑陵,见过四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