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屋面上站着一名矮瘦老者,双手叉在腰间,冷冷的瞧着三人相斗。
白光闪动之中,使单刀的忽被吴道通右脚踹中,一个筋斗翻落街中。那使双刀的怯意陡生,两把刀使得如同一团雪花相似,护在身前,只守不攻。
那矮瘦老者慢慢踱将过来,越走越近,右手食指陡地戳出,径取吴道通左眼。这一招迅捷无比,吴道通急忙回笔打他手指。那老者手指略歪,避过铁笔,改戳他咽喉。吴道通笔势已老,无法变招,只得退了一步。
那老者跟着上前一步,右手又是一指伸出,点向他小腹。吴道通右笔反转,砸向敌人头顶。
那老者向前直冲,几欲扑入吴道通的怀里,便这么一冲,已将他一笔避过,同时双手齐出,向他胸口抓去。
吴道通大惊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被他抓下一长条衣服。吴道通百忙中也不及察看是否已经受伤,双臂合拢,倒转铁笔,一招“环抱六合”,双笔笔柄向那老者两边太阳穴中砸去。
那老者不闪不架,又是向前一冲,双掌扎扎实实的击在对方胸口。喀喇喇的一声响,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吴道通从屋顶上一交翻跌下去。
那高个儿两条大腿被热油炙得全是火泡,早在暴跳如雷,只是双腿受了重伤,无法纵上屋顶和敌人拚命,又知那矮瘦老者周牧高傲自负,他既已出手,就不喜旁人来相助,是以只仰着脖子,观看二人相斗。
眼见吴道通从屋顶摔下,那高个儿大喜,急跃而前,双钩扎落,刺入吴道通的肚腹。他得意之极,仰起头来纵声长笑。
周牧急叫:“留下活口!”但终于慢了一步,双钩已然入腹。
突然间那高个儿大叫:“啊……”踉踉跄跄倒退几步,只见他胸口插了两支铁笔,自前胸直透至后背,鲜血从四个伤口中直涌出来,身子晃了几晃,便即摔倒。
吴道通临死时奋力一击,那高个儿猝不及防,竟被双笔插中要害。金刀寨伙伴忙伸手扶起,却已气绝。
周牧不去理会那高个儿的生死,嘴角边露出鄙夷之色,抓起吴道通的身子,见也已停了呼吸。他眉头微皱,喝道:“剥了他衣服,细细搜查。”
四名下属应道:“是!”立即剥去吴道通的衣衫。
只见他背上长衣之下负着一个包裹。
两名黑衣汉子迅速打开包裹,但见包中有包,一层层的裹着油布,每打开一层,周牧脸上的喜意便多了一分。
一共解开了十来层油布,包裹越来越小,周牧脸色渐渐沮丧,眼见最后已成为一个三寸许见方、两寸来厚的小包,当即挟手攫过,捏了一捏,怒道:“他奶奶的!骗人的玩意,不用看了!快到屋里搜去。”
十余名黑衣汉子应声入内。烧饼店前后不过两间房,十几人挤在里面,乒乒乓乓、呛啷呛啷,店里的碗碟、床板、桌椅、衣物一件件给摔了出来。
周牧只是叫:“细细的搜,甚么地方都别漏过了!”
贺奇在一旁看的好笑。这个周牧贼喊捉贼,他自以为拿了玄铁令,其实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不过他也没有干预的心思。
虽然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功夫在身,可精神奇功却是不需修炼,只凭他变天击地大法的修为,就算是谢烟客当面,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过贺奇却是苟习惯了。
若没有足够碾压的实力,宁愿苟着不动。